商细蕊认真道:“戏子就得起个花花草草名字,尤其是唱旦。就叫周香芸吧!”
程凤台立即拿纸笔给他拟出香芸二字,递给商细蕊看:“是不是这写?”
商细蕊道:“是!有禾有草,就它。”然后满意地把字亮给小周子:“看着啦!这是你名字,别以后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。”
小周子爱惜地把那三个字看又看,然后对折掖进怀里,两眼含泪地给程凤台商细蕊鞠个躬:“商老板,您恩典小周子总有天会报答!”
商细蕊沉吟着想想,程凤台以为他真要开出什条件来,想不到他说竟然是:“那以后就别给采酸果,上回辣鸭脖子不错,以后带这个来。”
开始没反应过来,后来想想,在麻将桌上见过这号人。老得浑身起褶子,还往人膝盖头上坐,真他妈鸡皮疙瘩掉地。”程凤台提起来就满脸厌色,不用说,他就是那个被老戏子坐膝盖头可怜人:“如果是他,就知道周小相公为什受罪。”
满屋人都在等他公布真相,程凤台缓缓,慢慢说两个字:“嫉妒。”
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所有所思。结合四喜儿为人,这个解释确很通。云喜班培养出来角儿,好虽然是好,却好毫无特色。小周子满身灵气喷薄而出,如果日后走红,那风头或许是要盖过当年四喜儿。这个妙人天天在四喜儿眼前晃,叫四喜儿怎气得过。四喜儿白糟蹋自己大半辈子,没能落个长久。现在他也要糟蹋小周子,让他压根儿出不来。
小周子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,艰难地吞下嘴里食物,哀告无助地看着商细蕊。商细蕊却是有个很豪迈对策:“别害怕!四喜儿比师傅小八岁,今年五十七,没几年活头啦!你且好好练戏,等把你师父熬死,你就出头!”
程凤台听见这话,被香烟呛下:“咳咳,商老板,没你盼人死。哪怕四喜儿活到七十,那也还有十几年呢!这十几年里怎着?个月唱两次午戏,不还是出不来嘛?”
小周子忙不迭地答应。程凤台又不禁笑起来。等小来送小周子走出门口,程凤台道:“嗨!商老板,他个碎催,哪儿来钱买鸭脖子孝敬您呐……”话正这说着,便看见小来给小周子手里塞几
“不会。”商细蕊得意道:“让十九出面和云喜班说话,让他们借小周子给唱两出。说不定就唱出来呢?唱不出来过过瘾也好。”商细蕊抚小周子肩膀:“不过教出来定会红!”
商细蕊坚持不肯收留小周子做徒弟,却暗里替他铺排那多,尽个真师父职责。小周子感动得几乎又要给他跪下磕头。商细蕊止住他,想到个问题:“哎!赶明儿上台,你叫个什艺名呢?总不能就叫小周子。”
小周子想来想去:“只知道自己姓周。”
程凤台起哄道:“那商老板给他起个呗?借您点儿旺气,准红。”
商细蕊当真给想起来。小周子趴在桌上大眼汪汪地瞧着他等着他,仿佛得到个名字是很不起事情,仿佛得个名字他就能成角儿。程凤台也怀着搞笑心期待着,商细蕊起名字路数他是知道,不过就是什什红,跟窑子出来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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