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，交换
个心计。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商细蕊望过去，商细蕊还在替别人喜上眉梢洋洋得意
，真叫人心里恨得慌。
沅兰闲闲笑道：“看不出来啊！这小周子还真有手！是棵好苗子。”
十九搭腔：“可不是吗！这身手在咱们水云楼可挑不出第二个来，咱姐俩老胳膊老腿儿是不成，也就看咱们班主！”十九在这个时候顿顿，瞥眼周围小戏子们，向商细蕊慢声道：“班主哇！
今儿瞧着，小周子那两下子啊，倒是快要赶上您。您再这
调教下去，就得青出于蓝啦！”她踌躇着说出这句话，周围戏子都默默看向商细蕊，留心他脸色，怕激着他。
商细蕊面带喜色深深点头，要不是手里端着暖炉，恐怕就要拍巴掌，好像受表扬人是他自己：“也这觉得！真不愧是教出来人！”
要不是他教出来人，她们还不找他说呢！沅兰和十九知道这番又是对牛弹琴，裹紧披风各干各去，不再多话。古有女娲能补天，可是哪个大罗神仙，才能把商细蕊落在娘肚子里心眼儿给补上呢？怕是真有那日，小周子强过他，他也只会兴致勃勃地在台下听戏，然后与人夸耀说：这是教出来小戏子，现在自立门户，青出于蓝啦！
小周子下得台来，第个见着人就是商细蕊，商细蕊笑意盈盈地往他手里塞进只他握半日手炉。小周子额头已隐隐见汗，愣愣捧着炉子，不知冷暖，只问商细蕊：“商老板，怎样？”他方才唱戏时候，只想着要把力气全拿出来，别辜负自己，辜负商细蕊。唱得究竟怎样，自己是点儿没数。
商细蕊两只手拍他肩膀：“好！好极！果然没有看错你！”又结结实实拍两下：“过今天，你就是周香芸！除，看谁还敢叫你小周子！”转身迈开皇帝四方步，以大花脸架势哇哈哈哈哈大笑几声，接着哼哼唧唧唱起老生腔调，隐约听着，居然是诸葛亮打坐在城楼。
小来对小周子明媚笑，重重点头，然后紧赶两步撵上商细蕊伺候着去。小周子——现在得叫他周香芸，心里炸开花儿般迸出狂喜，眼睛里却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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