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捏他脸蛋,笑道:“饶你。”
这样静坐会儿,门被吱呀推开,那边戏子们都散干净,小来得以脱身,看到他们两个在昏暗灯光下,面带微笑依偎在起,点点j□j都无,心里就不知道是怎样种感觉,有点想哭,就愣在那里。
这是下半夜,听着商细蕊呼吸,程凤台也终于困倦,叹口气:“东西不收拾,走吧!回家!”说着轻手轻脚用自己呢子大衣将商细蕊裹得严严实实,打横抱把人在怀里:“别把咱商老板冻着。哎,可真沉……”
他这怀抱累累千年戏骨,如何不沉?屋外台上台下灯火俱灭。小来在前替他掌着风灯。条小走廊,零散落几样戏服烟蒂和头面绒花。程凤台走得格外小心,喃喃自语道:“嘿,这要跌跤,小戏子就得摔碎。”因此走得越发缓慢,像个举步踟蹰老人每步都这样摸索和艰辛,费很多时候。好像他这样抱着商细蕊,已经走辈子那久,那累。黑暗里盏浮游灯飘在面前,更觉得人在梦中,不知所归。
小来拿灯照着地下,抬眼看见程凤台脸上模糊平静表情。商细蕊在他怀里伏得暖和,蹭蹭。
趁机话锋转,轻声道:“你看你也差点做司令夫人,为什要出府呢?”
商细蕊眼睛都闭上:“因为要唱戏。为爹在北平争口气。”
“那三小姐怎说呢?”
“哪个三小姐?”
“曹司令三闺女啊!”
小来莫名又是鼻尖酸。
商细蕊说话句子都困断:“……唱戏。管她什事?……她说什?”
程凤台揽着他肩,拍拍他脸蛋使他清醒:“她好像挺喜欢你?”
“嗯……是啊?喜欢……”商细蕊已经半坠梦乡。
“那你呢,你喜欢那个丫头吗?”
这句再得不到回应。商细蕊瞬间就睡熟,发出轻轻鼾声,身上戏服雪白里衣尚未换下,贴身靠着程凤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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