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压低声音:“他三个老婆是个不如个,今天这个你也看到,又凶又泼,怎可能再放人进门啊?不得闹死!”
“统统赶走!”商细蕊痛恨道:“统统赶走!再娶俞青!”
程凤台懒得同他这不成个人混小子解释男女婚姻纠葛,心意给他按摩痛处,可是他何曾照顾过人,商细蕊又瘦,把个小戏子按是吱哇乱叫伤上加伤。小来那边扶着俞青出来,他们还在沙发上闹着,气得小来直拿眼白楞他们。那两个看到俞青,赶紧收玩闹送她回家,程凤台怕俞青尴尬,当场给老葛放假自己开车。
俞青路上半垂着眼帘言不发靠在小来肩膀上。她不说话,程凤台和商细蕊
仗着生唯个儿子,说撒野就撒野,什也不怕。但是经过程凤台这说,三姨奶奶心里不免也有点着慌,恍惚发觉这切搞不好都是大奶奶阴谋,口头上恶狠狠地警告俞青几句不准勾引人话就准备收兵。杜七见她怎还敢得瑟,冲上来作势要打,三姨奶奶到底也怕挨揍,加快脚步走。
水云楼那几个女戏子这时候胆气也壮,嘴痒难耐,追上去指着她背影骂道:“叫你声原三奶奶!别当小老婆就忘自个儿是个什玩意儿!要不会勾引爷们儿你能嫁得原小荻?呸!撒泡尿照照吧!天桥撂地唱戏傻大妞!五毛钱唱半晌,跟窑子里粉头个价儿!随人摸奶拍屁股货!您今儿算是头回进剧场吧?哎!您别走啊三奶奶!不仔细看看啊!”
这路嚷嚷出去,路人都对三姨奶奶侧目相视,使水云楼戏子们感觉很痛快。商细蕊反之前态度,拍巴掌赞许:“好!好!就得这骂!”
俞青可没心情与他们解气,她饱读诗书规规矩矩活到十八岁,为追随原小荻而去唱戏,梨园行乌烟瘴气她都忍过,赵将军这样逼迫她,她也没有动摇分毫,至今还是清白身子。真正念书人,真正淑女,怎经得起这番当众侮辱,简直连活着心都没有。
俞青捂脸走进更衣间,心里默念没有逼他娶呀,来北平就为看看他,没有做什出格事呀。小来不放心地跟进去,半天没有再出来。戏子们渐渐散去,杜七等久也该告辞,临走很悲悯地嘱咐商细蕊好好安慰俞青,务必要把俞青送回家里。商细蕊满口答应着,回头,只抚着两件戏服唉声叹气,就差要哭场,好像并不怎担忧俞青。
程凤台轻轻踢脚他屁股:“商老板,不许这没心没肺,待会儿俞老板出来你别哭丧你那两件破衣裳。”
商细蕊听就怒道:“这两件怎就破衣裳!”但眼下确实是破成褴褛:“本来挺好!”这件事虽然能够气炸人,他却不能理解俞青伤心有多伤心,只觉得杜七替她打回去就可以,要是还气不平,找个月黑风高日子,往原家大门上泼两桶大粪,老死不相往来好啦。
“真是瞎原小荻狗眼,怎会娶到这样老婆。”商细蕊捶两下受伤地方:“也可想揍她!二爷快来帮揉揉!”
程凤台给他揉揉肩膀手臂,隐隐发青,道:“原小荻心高命薄啊!这个出身,哪有知书达理上等姑娘肯嫁给他。”
商细蕊道:“俞青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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