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郎舅携手混迹风月场多年,范涟深知程凤台爱好。商细蕊又憨又愣个男青年,完全没有性感,不是程凤台贯以来会起兴对象。如果说是尝个新鲜吧,那也太耐心费时,以程凤台喜新厌旧性格,饶是怎样珍馐佳肴,吃个两三年也该吃腻,冷待,比方他对舞女小姐。可知他对商细蕊,怀有还不是般两般真心。然而这句
没有后台,挣到这份家业真不简单,是个人才。有时候呢,又真看不惯。为挣点儿钱,日子也不要过!看他房接房娶那些姨太太,都不见得有工夫睡!”
程凤台坏笑道:“这怕什呀?不是帮他出力嘛?”
范涟想到程凤台过去和薛家八姨太苟且过段时候,便也也跟着不厚道地嘿嘿笑。笑完之后,这两个号称吃过些世态苦头少爷,脸上带着怜悯和鄙夷齐遥望着薛千山。少爷就是少爷,哪怕真吃过些苦头,骨子里也是少爷思想,享受生活,图个舒服是顶要紧。对底层爬上来,挖空心思多挣点是点劳苦人,多少有种居高临下看不起态度。
范涟还想领着程凤台同薛千山把计划好好谈谈。程凤台左顾右盼道:“今天你家闹哄哄,人又多,不是说事儿地方。你先跟他说定,回头们再约再谈吧。”范涟想,也行,转身刚要走开,程凤台喊住他:“哎!那个谁!唱戏那个呢!”
“哪个唱戏?今儿来好几个唱戏,唱生唱旦,唱文唱武,喜欢哪样介绍给你。”这问是谁,范涟听就明白,偏要跟他装糊涂:“唱怎样另说,模样身段保证不比那个差多少!”不等程凤台踹他,叹道:“是,知道,姐夫现在心里也容不得别唱戏。人给你搁在楼上有那间屋,这都快成王婆茶铺!”
程凤台两手插在裤兜里,悠哉悠哉地走上阶梯,对范涟笑笑:“小子,识相!”
范涟忽然拽住程凤台手臂,隔着华丽楼梯扶手仰望着他。这个姿势使范涟白脸儿在灯光下览无余,像张铺平白布,因为没有笑,丝不苟显得分外平整严肃。他声音果然也是严肃:“刚才和他谈过两句话。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那喜欢他,至少他是那那喜欢你。”
这句话里含有太多隐忧,程凤台全听出来,而且无端觉得心惊。范涟是旧式大家庭中培养出来特有人才,周旋人情世故高手,看事看人非常精准,他就是靠着看这份清醒和敏锐才安身立命到今天。程凤台面对着他这句质问似话,仿佛被商细蕊那那喜欢,将是件可想而知不言而喻大大恶果。
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个好场合,但是程凤台想想,他和范涟要好那多年无话不谈,但是在商细蕊事情上,还不曾剖心,便简单说道:“对他喜欢和你以为喜欢可能有点不样。你不要问哪里不样,这说起来就太深,和你说不着,说你也未必就能懂。”刚才商细蕊差不多也是这回答,反正他们就是不肯和范涟说个明白话:“和他是相好,但不是你以为在玩戏子。”
范涟道:“没有以为你在玩戏子,知道你动真感情,在谈恋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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