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你干嘛!再掰?”
“过去唱得不好!”
“不好你就要掰它?你这算什脾气!”
“就是这样!快给!东西!你管不着!”
程
谈恋爱,却是含有打趣意思。因为范涟认为恋爱必须是缠绵悱恻纠葛缱绻事情,他怎也想不出两个男人是如何谈恋爱。尤其商细蕊直来直往,愣头愣脑,缺少那种细腻婉约情致。程凤台就更不像。他真不能想象这俩人说情话、闹别扭时候样子——代入他自己和女朋友状态到这俩人身上想想,觉得怪恶心。
程凤台没有听出来他讽刺含义,道:“不能说是恋爱这简单,要谈恋爱哪会找他?跟他有什可谈!……说你怎满脑子情情爱爱,要不就床上那档子事?龌龊!”范涟瞪起眼睛要反驳,程凤台拍拍他胳膊:“得,这事儿你就别操心,有分寸。”说完,轻轻挣开他就上楼去,把范涟心里这个郁闷,忿然想道你们口径这般统,肯定是私下里串过供,专门来糊人嘴。现在问你们两句,你们嫌多事,以后闯祸,可别哭着来找帮忙!
先前程凤台还夸过范涟是个“很好很仗义”人,想必日后真有什难事,他并不至于会像现在预想这样冷酷无情。但是现在范涟怀着满心冷酷无情坐回到薛千山身边,薛千山见他面色不虞,便向远处张望下,笑道:“程二爷?”范涟笑笑:“这哪儿是姐夫,整个儿冤家!”
薛千山点头:“不提不提,都快忘你们是亲戚。那说,商老板今天也来啦?”
范涟心里突,竟连薛千山都知道这俩人□!支支吾吾笑笑答应声。薛千山豪迈道:“好!来得正好!”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。
二楼起居室盥洗间全部开放给客人用,客人占屋子,就学洋人派对那样把门内把手上花环取下来挂到外面,以示请勿打扰。商细蕊当然不知道这个别致小规矩,不过程凤台站到外面,就听见屋里唱片机在唱戏。除商细蕊,不能是别人。开门进去把花环挂到外头,商细蕊正站在排玻璃橱前面挑挑选选,手里拿着几张唱片,程凤台想从他手里抽出张来看看,商细蕊紧攥着不撒手。
程凤台拍他下屁股:“松开!给看看怎?”
商细蕊不情不愿地给松开张,看居然是他早年间灌录唱片《飘零泪》。这可开眼,这些年只见那些不如他角儿灌张又张,只有他婉拒几个唱片公司,坚持不肯开金口。再把其他几张拿来看,诸如《庚娘》、《春闺梦》、《十三妹》、《铁弓缘》等等著名唱段,只有张《红楼二尤》是与蒋梦萍合唱。这应该不至于就犯他忌讳,使他再也不愿录唱片。
程凤台拿张要放唱片机里去,商细蕊嗷嗷叫着夺过来,与其他三张叠在起,往大腿上磕,全都给掰成两瓣!程凤台心疼极!把唯硕果仅存张藏到身后,惊怒地瞪着商细蕊:“疯啦你?!好好唱片你毁它做什?傻小子!”
商细蕊二话不说,扑上来就要抢。两人躲躲闪闪,纠纠缠缠地闹成团。商细蕊把程凤台逼倒在张欧式贵妃软榻上,把他西装都压皱,喘吁吁道:“你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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