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恶心得都不敢想这幅画面。接着干正事,掰两下商细蕊手,他捂
片,这又是另个小掌故。商细蕊与义父商菊贞同个脾性,皆是喜好夸耀。最初灌录唱片,被公司经理千捧万捧,他也是得意非常,觉着很荣耀。后来父死姐嫁人,商细蕊带戏班入北平,拜在宁九郎门下,对宁九郎真心佩服得紧。某日路过条小胡同,户人家半敞着大门,女子浓妆艳抹,发鬓斜插朵大红绒花,衣襟松开着粒扣子,靠在门框上像在同小贩讲价钱,门里是几个男人喝酒划拳声响。这看就是名暗娼。商细蕊待要快步走过他们,就听见那女子道:两个大钱,不能再多!就要宁九郎《碧玉簪》、《桑园会》来听听,少唱段就砸你戏匣子!
小贩将将就就,背着那只硕大唱片机随女子进屋,不会儿寻欢作乐声音里夹进宁九郎袅袅戏音。商细蕊立在外面,听在耳中只觉万蚁啮骨,就想踢开门冲进去打架,把那只唱片机砸到稀巴烂。从此以后就很抗拒录唱片这件事。宁九郎后来知道这个缘由,笑道们在台上唱戏,下面坐什人都有,为什暗门子里放唱片你就不乐意呢?商细蕊很难把这个问题说得清楚,他就是觉得如果是专程来听戏,台下坐着枪毙犯他都愿意唱;但是掇过张唱片随时随地取个乐,听人嘴里说着不三不四话,心里想着不三不四事情,耳朵里听个戏,就为热闹热闹,商细蕊可不愿意。那就好像把他心里很要紧东西给辱没。
宁九郎听说以后,笑话他年纪轻轻,倒是和侯玉魁那个老梗头想到块儿去。侯玉魁也正是因为同样原因,生仅仅录两张唱片。而那个时候,商细蕊还不认识侯玉魁。
唱片机里商细蕊在唱:
——被纠缠陡想起婚时情景,算当初曾经得几晌温存。不免去安排罗衾秀枕,莫负他好春宵刻千金。原来是不耐烦已经睡困,待来再与你重订鸳盟。
唱得真是字三叹,旖旎煞人。
程凤台放下酒杯子,凑到商细蕊面前对他不怀好意地笑。商细蕊可明白这个笑意思,程凤台笑容,在他眼里律视为□,举起拨浪鼓,挡着程凤台脸摇两下:“你看,好玩儿吧?”
程凤台把夺过拨浪鼓,远远抛开,动手去解商细蕊长衫扣子:“那个不好玩,这个好玩。”说着腿跪在榻上,整个人伏在他身上,专心致志笨手笨脚地解那粒葡萄扣。这件长衫是新上身,扣子特别地涩,商细蕊心照不宣,非常配合地仰起脖子使他更容易下手,嘴中却嘲笑道:“哈哈!这是在你小舅子家!你这臭不要脸大*棍!”
程凤台解开粒扣子却不动,商细蕊以为这个*棍经他句斥责,是要改邪归正,正要坐起来说话,被程凤台牢牢按在榻上:“不要动,让看会儿。”面以痴迷神情凝视商细蕊会儿,从下巴到脖子,从脖子到衣襟间细狭段锁骨,赞叹道:“从商老板身上发觉到,长衫解开粒扣子,露出段脖颈,严肃中带着诱惑,特别勾引人。女人旗袍虽然也是这个款式,但是学不来这个味道。”
商细蕊捂住脖子:“你让范涟也穿上长衫,天天解扣子给你看好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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