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含含糊糊地笑笑,脸上却没露出几分笑模样,乃至与范涟从云南烟土价钱,到曹贵修炮轰日本人聊老半天,也没怎活泼起来。程凤台平时直是情绪挺高挺风趣人,旦低落下来,很容易被察觉。范涟觉得他姐夫不至于为批货郁闷至此,也不至于为两个大伙计如丧考妣,试探着问,程凤台先还不肯答,扯半天方才默默地道:“和那唱戏不痛快。”
范涟听哈哈大笑,重新给他斟上酒:“说什来着?还是被人赶出来。”
程凤台斜
程凤台出水云楼,再到范家,就该晚上九点多。范宅因为老人和孩子居多,白天闹得没个完,到夜里,吃过晚饭就要全体瞌睡。偌大宅子里只余孩子哭泣,奶娘高低哄着唱歌,以及老人熟睡鼾声。所有声音潜伏在四面八方,都是朦胧低沉不真切,忽而高出声,分外显得夜深夜静,使人不自觉放轻手脚。程凤台长驱直入,到二楼起居室去找范涟,进门,第眼就看见那张他和商细蕊荒唐过贵妃榻,心里又是堵。
范涟喝着洋酒在灯下看书,看见程凤台,嗨呀笑把书合上:“你怎来?被姐姐赶出来?”
范涟这样说,程凤台就忍不住笑笑。程凤台刚结婚时候每逢二,nai奶和他不乐意,他就连夜投奔小舅子诉诉苦闷,借宿晚。现在夫妻多年,二,nai奶全心扑在孩子身上,对他心劲儿也泻多,许多事情找到平点,没有可矫情,不想换个商细蕊继续来折磨他。
程凤台很烦热地脱外衣,自己给自己倒杯威士忌,装好多冰块,口就喝光。然后又倒杯,走到风扇前解开衬衫扣子呼呼地吹风,人凉快下来,低靡地长叹声。
范涟看他气色不对,道:“哎!你不是真被姐姐赶出来吧?”
程凤台道:“哪能啊?家里那三个小子她都爱不过来,还有空搭理?现在是老四啦!”他语调转,肃然道:“走曲江那批货被劫,死两个大伙计。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,你给打听打听。”
两人密密忙忙地商讨阵,范涟连连叹息,那两个大伙计还是从范家过去给姑爷帮忙,这帮就是五六年。今年打算提携提携他俩从事烟土买卖,未料想,横竖还是没有这个发邪财命,才走两趟来回,落得个曝尸荒野下场,教人不是滋味。至于那批货,范涟和程凤台想是样,就算损失掉其实也不至于令人心痛到怎样,这点底气程凤台还是有,怕是对方吃到甜头上瘾,有就有二,断程凤台用钱财铺就这条“丝绸之路”。
范涟道:“以和曹司令人面,肯定能把人找出来。可是万找出来也不是们交情,与你狮子大开口怎办?能跟曹司令兵动手,那还能是善茬吗?”
程凤台痛饮口冰酒,道:“要是狮子大开口,那批货也不要。就问曹司令买个团过去剿匪,还不信灭不撮绺子!妈,多花点钱认,老有这个断路给添堵可不行!”
范涟心想你还剿什匪啊,看你就是匪,笑道:“别都没什,们家两位姨娘也不知是怎,非说你膏子最好,这下要闹烟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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