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听他言气得浑身乱颤,三年情到如今拍两散。想当初盟誓约月底花前,说什鸳鸯比翼在云间;说什并蒂花开在荷塘。若把手中团扇换青锋剑,定斩下尔狗头无需多言!
那边厢王八蛋从商细蕊唱出第句开始,就听明白,本还以为是谁在放商细蕊
妓/女吃花酒,程凤台脖子上挂个姐儿,姐儿胸脯紧紧贴着他,他却只看着师长弟弟。师长弟弟喝得上头,连口答应要把这件事给程凤台办妥,并表示自己哥哥做事不上道,是个有辱门楣大混蛋,程凤台又慷慨又上道,才是他亲哥哥。程凤台老怀疑这个货在他哥哥面前未必能说得上话,不过是可有可无那使劲。两人在珠环翠绕美酒佳肴之中情投意合密不可分,大有母同胞架势。
杜七看个真,并不露面,扭头就走,脸上笑得不怀好意。回到自己那屋里,麻将桌已经摆开,商细蕊与周香芸杨宝梨桌,每个人身后坐个姐儿指手画脚,那两个还不大会打,杜七出去这会儿时间里,商细蕊手边已经赢小叠铜板。其他戏子们各自在姐儿们教导下研习麻将,也有不爱打牌,在那与姐儿说闲话,交头接耳倒也挺热闹。
杜七走近商细蕊,笑嘻嘻地推他肩膀,朝边儿比个大拇哥:“嘿!刚出去圈,你猜看见谁?”
商细蕊不爱逗这闷子,思索着打出张牌:“哦,谁啊?”
杜七分外地幸灾乐祸,等着看他大惊失色:“看见你家王八蛋啦!”
同桌周香芸杨宝梨虽都认得程凤台,但不知道这个王八蛋指是谁。商细蕊太知道,他嘴上从不与人提,心里可天念叨千遍王八蛋。手好牌也不要,豁然站起来撩起袍子就往外走,走到门口返回来:“哪间屋?”
杜七是看戏不怕台高,给他指出条明路。商细蕊气势汹汹杀将过去,果真在窗户缝里瞧见程凤台。老鸨子大概是很懂得因人制宜道理,给水云楼那屋姐儿们文文静静吹拉弹唱,均属艺妓之流;给程凤台这屋姐儿显然就风骚得多,妆化得很浓,衣裳颜色也艳。那姐儿吃酒吃得心热,解开粒领扣,把段柔腻脖子都露出来,胸脯依旧严严实实地贴着程凤台臂膀,她两只手也不闲着,游游曳曳像尾小白鱼,直要钻进程凤台衬衣里去摩挲他胸膛。程凤台不胜其扰,捉住姐儿柔荑凑到嘴边亲口,然后按住小手放在大腿上,继续和师长弟弟吹牛皮。玉桃不与他们流,只顾自己寂寞地弹着琵琶。
商细蕊听着自己脑子里噼里啪啦地断弦儿,断开那声响,和玉桃琵琶弦倒很像,也是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。二话没有抬脚就踹门,那门好生结实,踹之下居然没能破开,他脑子却醒,转身走得很飞快,回到屋里脸色铁青坐下接着打麻将。
众人就见他来去如风,也不知是怎个意思。杜七非常失望,心想他怎就这样息事宁人地回来呢,分明看见他是挾着顿拳脚出门呀!
商细蕊把手头副好牌打得个落花流水,输两个大子,神色反而平静点,旁边姐儿用银簪子簪块西瓜给他吃,他低头,面无表情落落大方地吃,面洗着牌,面撩开嗓子唱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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