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长弟弟插嘴道:“嗐!凤台兄,这话多余问!不管是陪人玩儿还是自己玩儿,男人到这儿还能干嘛?就是干啊!”回头亲怀里姐儿个嘴。
玉桃抿嘴笑,道:“商老板可没有!七公子带着他和水云楼角儿们来这里说戏长见识——那个什新戏,《商女恨》!”
这倒是程凤台意料之中,呷口酒,把酒杯子跺在桌面上,扭头把师长弟弟和两个妓/女搓成堆送去床上睡觉。自己整整衣裳,片刻也等不得。本来现在将近午夜,喝多点酒,被姐儿小手揉还觉着有点醺,但是商细蕊那两嗓子,好家伙,把程凤台惊醒得眼睛比铃铛大。打开皮夹子取出里边所有大额钞票,对折下塞在玉桃手里,玉桃凭着手感心里就是跳,慌张笑道:“爷,这有点儿多,玉桃受不起。”
程凤台半真半假地笑道:“你收着,和商老板有点私人过节。以后他再敢来这里,你就替雇两个姑娘挠他脸。把他挠滚蛋,二爷还重重有赏!”
玉桃断定这是句玩笑话,扑哧就乐。程凤台抛下几个妓/女,面整着衣裳面外走,走到商细蕊那屋,门口围着好几个姐儿在那斯斯文文地扒门缝往里瞧——都是被商细蕊那嗓子吸引过来。程凤台向她们笑笑,推门就往里进。
唱片,可是哪有唱片能够那气贯长虹还带歇脚打嗝呢?示意玉桃把琵琶停下来,认认真真地听他唱完这几句——哎,原来都是从戏词里检出来指桑骂槐话!骂得好,骂得程凤台狗头发酥,乐不可支,活活给骂甜心。真是只有那个戏子才干得出来事儿,多有味儿,多有劲儿,多招人稀罕!
旁边师长弟弟也听出声腔,醉醺醺地惊叹道:“哟喂亲舅姥爷!这不是商老板嗓子吗?这是活人啊,还是电喇叭啊?”
玉桃抿嘴笑:“爷听出来,就不瞒爷。这只琵琶就是刚才商老板定弦,您听着好不好?”说着很爱惜似揉揉琵琶那只轸子。
程凤台脸上全是笑,推开靠着走廊窗户,隔那好几间屋子,给他拍两巴掌大喊声:“好!!!”
商细蕊听见这声,抹着麻将牌,晃脑袋忍不住得意洋洋。杜七也止不住大笑,笑得嘴里香烟烟灰落纷纷,脏裤裆。商细蕊这是现学现用,把《商女恨》里段子拿出来隔墙骂人。他口齿那清楚,调子那准绰,声震瓦宇,任谁都能听明白。听明白之后也无法做出旗鼓相当反驳,还要给他叫声好——这就是商老板!
木门吱呀响,商细蕊料到他必然会来,但是他真来,商细蕊架子就大,眼皮子不抬下,打牌打得特别专心。
程凤台道:“真巧,商老板也在这里玩。”
商细蕊鼻子里哼气儿,周香芸杨
程凤台含笑坐回去,抿着老酒问玉桃:“商老板,他常来?”
玉桃道:“也称不上是常来。从苏州过来年多,今天头次见到他。”
程凤台又问:“他来这里是陪人应酬呢,还是自己消遣呢?在干嘛呢?”
玉桃笑道:“您快别问,们这儿有规矩,不许多嘴客人事,妈妈知道该罚。”
程凤台道:“你就悄悄告诉,不告诉别人。你妈妈罚你,替你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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