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回到家里，二,nai奶正巧在四姨太太房里绣花谈天。程凤台不敢使唤丫头，怕丫头通报
二,nai奶回来啰嗦他，自己静悄悄地擦把脸准备歇
觉，就在脱衣服
当口，察察儿老不高兴地闯进来，像个小管家婆似，张嘴就拔高声调道：“哥！你这些天干嘛去！”
程凤台很有耐性地敷衍道：“哎！
忙！”
察察儿皱眉瞅他眼，沉默会儿，终于忍不住说道：“知道你在忙什
。”
程凤台惊讶地笑道：“你知道？你从哪儿知道？”他看见察察儿眼里那股沉静老成神气，仿佛是真知道，便故意说道：“察察儿长大，连这都能知道。看来是该听你嫂子话，给你寻门婆家啰！”
察察儿听见这话，几乎是跳起来要和哥哥拼命。她这样带着点异域风格浓眉大眼，凶起来显得特别地凶，琥珀色眼瞳里像是要迸出冰渣子。程凤台立刻举手投降，低声下气地哄她：“好妹子好妹子，你别喊，二哥知道你心。好歹饶到太太平平过年，等开春，好不好？”
察察儿尚未答话，二,nai奶掀门帘进屋来，这后院全是她天下，程凤台想要偷偷摸摸避她耳目，那是不可能。二,nai奶整个人绷着股兴师问罪凛然之气，想不到进屋，就见兄妹两个斗鸡似立在那里。察察儿面带怒容，程凤台眼巴巴，她反而不好发脾气，上前搀住察察儿胳膊，不分是非替察察儿生气：“几天不着家，回来就惹得妹子不高兴。怎着你？就那见不得咱们？”程凤台没敢答言。二,nai奶回头把察察儿软言劝走。程凤台清清嗓子，佯装无事地脱长裤外衫钻进被窝里，那被窝冰凉，冻得他嘴里嘶嘶吸气儿，亦不敢当着二,nai奶面要烧炕要汤婆子。他两天未归，晓得二,nai奶肯定要不乐意，这时候只有缩头做人，没有主动找事儿。二,nai奶在房里假装收拾针线，悉悉索索忙忙碌碌，不同他说话，有意给他点脸色看。程凤台果然不好意思就此呼呼睡去，打个大哈欠，心虚地朝二,nai奶笑道：“这两天忙得，可累死。”别说他这是撒谎，就算真是忙正事，彻夜不归家那也是与生意对象结伴鬼混去，二,nai奶同样没有好脸子。
程凤台扯不到两句淡，歪头就睡着。二,nai奶这才悄声敛步，撩开床帐子瞧瞧他，只见他唇上青须须胡子茬，眼眶下面也是青黑，脸上气色很不好，个食睡不继，掏空身子相貌，不知那个唱戏男妖精是怎折腾人。二,nai奶恨不过他，又心疼他，让丫鬟灌只汤婆子亲手给他塞进被窝里。程凤台赤脚挨着，烫得他在睡梦里激灵。
二,nai奶道：“外头再好玩，还是家里睡得踏实吧？”
程凤台喉咙里发出声含含糊糊。
二,nai奶这边打发程凤台睡，外头老葛等着把程凤台留在车里大衣围巾等物呈交上来方才告退，就是这样个日常程序，不知怎就在今天见鬼，二,nai奶瞅着程凤台外套就有点发呆，然后把大衣捧在膝盖上，慢慢抄检遍内外口袋——她过去从来不这样做，婆娘将丈夫外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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