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来，于是闹
这
出老鹰捉小鸡。老鹰虽然是只少爪无毛
老鹰，捉个周香芸总也够。但是事情发生在商细蕊家门口，程凤台怎会让人当着他面欺负商细蕊手下，给老葛使个眼色，老葛把周香芸从小来身后护送进车子里。四喜儿急得直跺脚，要去抓周香芸，程凤台挡在面前，推就把这烟痨推个踉跄。四喜儿弱不禁风地扶住墙壁才站稳，又待反扑回来，穷凶极恶。他这人只有假言假笑和发疯不要脸两种状态，难怪四处招惹，也没有人同他理论，怕就是小人难缠。程凤台厌恶极这个戏子，飞快坐进车里锁门，对四喜儿道：“你回去同安贝勒说，周香芸
带走。你看看他会不会上门来要人！你也得识相！”把四喜儿气得在车后头大喊大骂，话很难听，程凤台也不理睬他。小来则是早早地就把大门重新拴严实。
这天路上薄雪没有化开，车子在路上开得很慢。周香芸默默然坐在程凤台身边，两只手扣在起，浑身瑟瑟发抖，应该是吓怕，也兴许是冻着。程凤台为潇洒美观，再冷天也不肯在车里烧炭，不过常备有只铜手炉略为取暖。此时程凤台把手炉递给周香芸，周香芸木木地接过去，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包裹着，暖和着，身上化霜，那冻住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。他哭得直抽气。
程凤台有点可怜他。尤其是今天，他在为蒋梦萍事情奔波，更加有层感触。这些漂亮，风情万种，使人想入非非小戏子，程凤台心想，不知道商细蕊当年遇到这种腌臜事情时候，他是怎样应付。这样想就觉得不能再想，正如商细蕊说，他自己不觉得委屈，程凤台却总替他喊疼。
去弹唱班子接那名琴娘。琴娘果然很有点江湖经验，知道今天要去见良家妇人，她便打扮得像个梳头娘子，妆也没有化，首饰也没有戴，穿得素素静静件棉布袄。路上程凤台不说话，她也不开口，到常家门前，程凤台给她指路，教她自己寻上去，并说：“会儿常太太问起你和常先生怎认识，你只说是张太医师妹。看完病下来，在前头路口等。”
琴娘答应着去，程凤台这才转过来料理周香芸。周香芸干透眼泪，已经不哭，脑袋垂得低低，问他有地方去没有，那颗脑袋沉重地晃两下。程凤台觑眼望过去，就看见他粉白皮肤，瘦直小巧鼻梁，副奇长睫毛眨眼时候刷刷，无时无刻不在发着颤。这小半侧脸像是美术课上希腊雕像草稿，五官都是按着比例雕琢出来，虽然还没有画完成，但是已然见功夫。要是不说气质神韵，眉眼倒是比商细蕊还要好看，比程凤台见过任何个戏子都要好看，日后定是艳绝梨园。程凤台瞅着他，心想好事做到底，要给这孩子安排个存身之处才行，便用上海话笑道：“老葛啊，要让小周子到你家过年，就说是你表弟。”老葛吓得连连摆手：“您饶吧二爷，家姑娘过年天天呆在家里，你把这漂亮男小囡弄过来，早晚西厢记。”程凤台听哈哈大笑，故意问：“他好看商老板好看。”老葛回头认真打量眼周香芸，道：“商老板味道，别人不好比。”老葛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