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戏还早,正有新闻要告诉二位老板。”商细蕊预感到程凤台将要说件大八卦,两眼灼灼,道:“唔,也有事要告诉你。”李天瑶算是看出来,这二位自打昨天见面以来就没好好说过两句话,净忙着“办事”去!
几个人也没有走远,就在汇中饭店餐厅里点菜。这整夜里,程凤台不但没有机会说八卦,就连香烟也没空抽两根,只被商细蕊缠得死紧,他眼睛底下青须须,饭菜上桌不动筷子,先赶着抽半根香烟,看着就受大累。商细蕊倒是壮气,满口吃肉,心情欢快,桌底下轻轻踢程凤台脚:“快说。”
程凤台掐烟头,眉毛轻佻地抬,笑道:“好,来给二位老板说个乐子。”
这个乐子还要从商细蕊离开北平说起。商细蕊与姜家恩怨,程凤台是越想越窝囊,趁着大过年里阖家团聚,曹贵修也从驻地回来,程凤台逮着曹贵修将事情诉说遍,完反问曹贵修:“你说气人不气人?”原想着曹贵修敢对日本人随意放炮,应当是个爆烈脾气,况且和商细蕊有着旧谊,该要为朋友抱不平吧?曹贵修听完之后果然点点头,沉默秀气面容上张削薄菱唇开合蹦出脏字儿,答道:“操他大爷老王八羔子,屁/眼儿闲着就胡沁,装得还挺道义。商老板这几年和他们阴谋诡计磨叽多,越来越没个汉子气性。”曹贵修说着又摇摇头,表示对商细蕊不赞同。那边曹三小姐和姑爷在给程美心演示最新流行交谊舞步,周围圈孩子们拍手看着,小两口边跳边笑。他三妹妹笑,曹贵修也跟着笑,笑这样半天,程凤台兀自说:“商老板不是孬,他是不得已。”曹贵修失笑道:“小娘舅,你怎还惦记着这个!江湖上混生活,吃点排头总是难免。别说商老板,亲爸爸不肯给军饷,不也没处说理吗?”本来也是,商细蕊只在程凤台心里是个碰不得宝贝疙瘩,别人必认这帐,戏界倾轧暗算是再正常不过。曹贵修在战场上见惯丢命,看见商细蕊丢脸,全然不当回事。程凤台心里接领子,话锋陡变,和曹贵修谈起军费事宜。曹贵修倾过身子,眼也不眨地听回,渐渐笑逐颜开,把手搭在程凤台大腿上,十分有爱地拍拍。曹贵修神兵天将般姿容,就是这点接地气,过去他只叫程凤台为程先生,自从曹三小姐婚宴之后,大概因为程凤台出嫁妆很够意思,曹贵修就开始改口喊他小娘舅。程凤台按住大腿上曹贵修那只手,也拍拍,语重心长道:“在小娘舅心里,疼你和疼商老板是样,很看不得你们受委屈。你事情小娘舅还能出出力。商老板事情,小娘舅真是有劲没处使啊!”既然程凤台接领子,他曹贵修也得上路,方才是有来有往份交情。曹大公子嘴角微妙地笑,说道:“小娘舅家大业大,不便搀和梨园行浑水,招惹那班下流玩意儿。商老板事情,替小娘舅使使劲,不让你多等,就是今天。”
当天正是大年初,曹贵修带着干兵丁去姜家。迎面也有辆汽车飞扬跋扈地堵在人家门口,两辆汽车鼻子碰鼻子地停。杜七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挥挥手:“当兵!车往后停!”曹贵修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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