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好进去传个话,他含含糊糊说不出来。程凤台当然是不信他,戏迷们为与商细蕊见上面,假装是他朋友都不稀罕,还有假装是他亲表妹亲姑姑,冒冒失失放他进去见到商郎,万又哭又笑人来疯起来,拖都拖不走。程凤台向他微笑着,犹豫不信样子。青年醒悟,打开盒子给程凤台过目,并解释几句话。程凤台看见盒子里物件立刻就相信八分,又听见青年说:“和商细蕊先生在燕京大学见过面,是杜若房先生介绍们认识。”
杜洛房便是杜七公子尊姓大名,没什可不信。程凤台带着青年进后台,商细蕊正在洗脸。程凤台请青年略坐会儿,青年也不坐,径笑嘻嘻地捧着盒子看着商细蕊。商细蕊脸上还挂着水珠子呢,抿干眼睛朝青年瞧眼,没有认出来他是谁。青年也不急于自报家门,仿佛笃定商细蕊定是记得他。他可料错商细蕊,假如他是被写进戏本子里个角色,不管时隔多少年,商细蕊看见他脸谱就能报出他人名。他个素眉寡脸大活人,商细蕊还能往心里去吗?此时有小摊贩从后门送几碗桂花汤圆进来给女戏子吃,商细蕊嗅到甜香,居然两步跨过去探头张望:“你们在吃什呀?”商细蕊女人缘这样好,只屑问句,立刻就得碗捧在手里吃起来。
青年再也绷不住,用口山东口音说道:“商老板,是雪之丞呀!你忘啦!”
程凤台扭头惊讶地瞅这小子,好像听见猫儿喊声汪,心想你他娘会说中国话啊?那你跟装什蒜呢!
商细蕊往嘴里舀只汤圆吃,眼睛瞧着雪之丞。雪之丞知道自己再不验明正身,就要被后台轰走,急得搁下盒子拿起化妆台上把折扇,打开扇面做两个不知所谓舞蹈动作:“蝴蝶夫人!”
这招提醒得好,牵涉到戏剧方面,商细蕊就没有记不起来,哪怕只个动作个词,要不然,和他面对面说上宿都是枉然。商细蕊连忙把碗里剩下两只汤圆口气全吃,擦擦手:“原来是你!好久不见!你可变得和原来不大样!请坐请坐!”
可不怪商细蕊想不起雪之丞。当年在燕京大学话剧社见,总有个六七年。那时候雪之丞句中国话都不会说,全靠杜七翻译着,给商细蕊手舞足蹈地说《蝴蝶夫人》故事。商细蕊碍于杜七面子,隔日请雪之丞去园子里听戏。雪之丞和商细蕊在那样言语不通环境下,愣是聊好几天。雪之丞奉出在中国收集昆虫标本给商细蕊看,全是大虫子大蛾子,把商细蕊恶心坏。隔天,商细蕊带雪之丞喝豆汁儿吃焦圈儿,也把雪之丞恶心坏。临别之时,雪之丞还搂着商细蕊掉眼泪,仿佛友情很深样子。
“杜曾说你是他缪斯,是他所有艺术灵感发源地。所以那次,是特意去北平见你。”雪之丞说:“见到你以后,才相信杜没有夸张。学中国话,就为有天亲口告诉你这些。”
原来雪之丞是找商细蕊老乡学中国话。商细蕊不认识缪斯是谁,没好意思开口问,看雪之丞表情这样神往,想必差不,是个好东西,于是礼貌地微笑道谢。程凤台觉得非常肉麻,忍不住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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