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相声小哥俩原是对堂兄弟。捧哏哥哥在族中排行第五,逗哏弟弟排行第六,他们又是姓任,喊起来就是任五任六,非常顺口,导致也没有人去记得他们真名。任六在科班里结结实实打熬过几年功夫,有着很好老生功底,曾经挂靠天津个有名戏班唱阵子戏,人还没有□□,先把戏界位大亨得罪,导致梨园行都待不下去。放眼长江以北大码头,也只有商细蕊有这份胆色收留他重新登台,不怵恶势力威胁。哥哥任五虽然不会唱戏,但是读过几年私塾,能写会算,是个秀才,长得登样,跑跑龙套也是划算,加上任六说好说歹磕头作揖,商细蕊也并给留下。
任六打量商细蕊和善,进戏班第天,摘头面就腆着笑脸向他预支工钱,道:“班主,您大恩大德,先给哥哥把病治,当牛做马慢慢偿还您。”
任五很不赞成弟弟这样得寸进尺,正要说话,张嘴又呕心呕肺地咳嗽起来。沅兰与十九拿手绢子蒙住口鼻,很嫌弃地说:“哟!这该不会是肺病吧!可别传染!”
商细蕊见多识广,往任五脸上瞅瞅,说:“不能,你们忘王三爷和丁六奶奶吗?得肺病人颧骨都是燥红燥红,任五白那样,看是饿虚,吃碗卤煮多放肺肠,补补也就好。”
那意思仿佛只愿意负担碗卤煮价格,任六立刻就急。程凤台在旁放下报纸失笑道:“你别胡说八道给人耽误病情!明天去协和医院照张爱克斯光,挂两瓶盐水,没什大不,等病好再来上工!”边说,边从自己皮夹子里掏出几张钞票,任六在那谢得不行,把钞票叠几叠掖进口袋里。任五只斯斯文文地朝程凤台拱拱手,脸上窘得要命,非常惭愧,看得出来是个读书人脾气,不习惯受人恩惠。
程凤台说:“这不是送你,往后得从工钱里扣。不过水云楼有这样个规矩,年之内医药费超过二十块钱,班子另外给补贴。安心治病,把医院单据留好。”
这是商菊贞在世时定下优待,随着水云楼发展,额度不断有所调高。因此光是医药费项,这几年来也不知道被师兄弟们钻多少空子,骗多少钱财。十九笑说:“如今二爷都成们水云楼账房!连这都知道得清楚!”
程凤台委屈:“可不是吗!你二爷是做大买卖人,如今跟你们班主,净干这些十块八块鸡零狗碎事情。”
商细蕊嘿嘿笑起来:“说好,主外,你主内。小爷管着你吃香喝辣。”
程凤台也不反驳,只是拍他巴掌背脊。周围戏子们都习惯他们无时无刻恩爱,纷纷露出暧昧深沉微笑。任五任六初来乍到,也算看出点端倪,还是觉得有点诧异,暗自换个眼风,从此对程凤台态度也是特别奉承,当他是二班主。任五去医院检查过遍,其实也没有什严重毛病,着凉以后患气管炎而已,打几天消炎针也就痊愈。任氏哥俩进水云楼以后,为讨商细蕊喜欢,时常在后台说两段相声,商细蕊听完,往往会掏出几个零钱搁他们衣兜里,并且对其他人说:“他俩是雇来唱戏,不是说相声,没道理白使活儿。听乐就得花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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