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问！”程凤台没说话，只是震惊，转眼去看程美心。程美心淡定得很，脸上
点情绪也没有，派头雍容。曹司令戴着雪白
手套，伸出根食指在程凤台面前点
点：“你要记住，战事起，最贱就是人命，最贵也是人命。这些年走脚贩货弄来那点家财，不必死守，保住自己和亲人性命第要紧！散尽家财也没有可惜！不要财迷心窍！”
程凤台不由得脊梁骨挺，点头说：“姐夫放心，散财保命道理
懂。”
曹司令应该还有许多话要交代，碍于眼下情形无法细说，而这几句话里，又似乎含着许多深意，程凤台来不及细究。副官在旁催促句，曹司令抓紧把书房钥匙和保险柜密码交给程凤台，让他连夜“处理”。程凤台心领神会。曹司令压压帽檐，目光沉沉扫过程美心和孩子，转身出门。程美心带着两个孩子言不发，亦步亦趋，直到曹司令坐进汽车里，车子发动起来，缓缓地启程。程美心忽然飞奔几步扑上去，只胳膊伸进车窗里，朝曹司令没头没脑地捞，曹司令同时伸出手来握住她，就是那
瞬间工夫，车也没有停，笔直开走。程凤台喊声姐姐扶住程美心。程美心身子发沉发软，牙关咬紧，眼睛里含晶莹两汪泪，像是在忍着疼。程凤台难受极，低头看，程美心五根手指牢牢地蜷起攥住只白手套，是曹司令。可见方才那握手，两人是多情切啊！
饶是商细蕊与程美心向不合，在生离死别面前，此刻也说不出幸灾乐祸话来，不得不承认说：“早就看出来，你姐姐和曹司令是有真感情，你姐姐只对他有良心。”
“也是头回看见姐姐这样……这样……”程凤台找不准词汇来形容，只觉得非常痛心和感慨。当年程美心遇到曹司令时候，名声已经很不好，稍有家世男人都不会考虑娶她为妻。她跟随曹司令南征北战，路上把肚中孩子也累掉，并且坐下病来，不能生育。她本来就是个权财至上人格，此后更加专注于捞私房钱和周转人际，手腕子翻来覆去，辣生生。程凤台过去直认为，她对曹司令温柔维护也是有着很重功利心在里面。经过昨天看，他姐姐和他想根本不样，他姐姐竟然也是真心爱着曹司令，单凭这点人心，这个姐姐在程凤台心里，瞬间就两样，变成另外个人。
曹司令走后，程美心眨眨眼睛，迅速抿干泪水，同程凤台去书房焚烧信件资料与账簿，有吃不准该留不该留，姐弟俩为防止窃听器，全靠手势与眼神交流意见。书房中另有个暗格，机关设计得神奇，两个人四只手费许多工夫才打开。里面不知存什要命文件，程美心也不拆看，直接股脑儿扔到火盆里，亲眼盯着它化为灰烬。事情结束，天色泛出点亮光，剩下只有些金银珠宝。程美心掂两根金条放到程凤台手里说：“今晚辛苦你。”程凤台没说话，暗暗把金条压到本摊开日历上面。程美心看到，也没有说话。
姐弟俩忙活宿，要散散身上烟气，并肩携手在清晨花园中散步耳语。刚才眼睛扫过那些绝密资料，程凤台之前猜测，此刻基本落实。程凤台打量着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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