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歇下不提,第二天早告辞启程,曹贵修过来陪顿早饭,老夏也跟着起来,考校过腊月红功课后,两手搭在腊月红肩膀,把他推到曹贵修跟前来,夸奖道:“师长!这是根好苗子!说晚上认十个字就很不容易,他认能有三十多个!您要看不中他做副官索性就给派给吧,这正缺帮手,这聪明孩子,机灵劲儿,教上个月就能干活!”
曹贵修举筷子摆摆手:“少打主意!那群当兵都是猪脑子?人就这香?”
程凤台听见这句,就知道腊月红前途靠谱。曹贵修果然转头说:“腊月红这个名字忒风尘气,你本命叫什?”腊月红摇摇头,他是贫家之子,从小猫儿狗儿叫着,本姓都忘记。“那跟姓吧。”曹贵修掰下块馒头,边吃边说:“你从商老板院子里出来,这又是四月份,就叫曹四梅。”曹四梅不用人提点,欢快地应。
饭后趁早,曹贵修直把程凤台送出镇外,两个人反复确认未来那桩大事细节。程凤台笑道:“说不想出国,闹到最后,还是得走。”曹贵修说:“也不定,曹司令哪天真叛国,日本人大概封个皇商给你当当。”程凤台说:“饶吧,真有那天,就更得走!”曹贵修默默,友好地搭着程凤台肩:“不管事成事败,不会连累小娘舅。”这句话程凤台听过算数,并没有当真相信。坐到车子里面预备上路,曹四梅也不说来答谢程凤台从中成全,与程凤台作别,全像不认识似站在曹贵修身后,立时立刻入副官戏,可见是个过河拆桥无情人。程凤台本来和曹四梅也没什说,见他这副派头,偏要喊他过来敲打两句,道:“小唱戏,你在水云楼真没学过字?平时是谁在后台念报纸给商老板听?”曹四梅脸上窘,慌张地朝后看眼,怕给曹贵修听见。程凤台没有多余话,冷笑笑,便让老葛开车走。
车子开出县外,路上顺风顺水,但是两个大伙计窃窃私语之外,屡屡回头,偷眼望望程凤台,像是有难言之隐。程凤台闭目养神巍然不动:“有话就说,怎鬼鬼祟祟。”
“二爷,兴许是们看错,您别当真。”其中个大伙计犹豫道:“们看着曹大公子军营里有几个兵,很像当年劫们货军匪。”
程凤台猛然睁开眼:“看仔细?”
大伙计说:“那几个兵见们就低头躲开,后来没再出现过。”
程凤台大喊声停车,前后忖,曹贵修要掌握程凤台走货路线和时间,那不费多少力气,因此勾连外人朝他下手,也很容易。难怪曹贵修过去对他不假辞色,但从曹三小姐结婚后就变态度,婚礼上还给他立正敬礼呢!这是给他敬礼吗,这是在给钱敬礼啊!程凤台想到这里,气得牙痒,倒不是心疼损失钱,是气曹贵修不该谋财又害命,打死他得力伙计。可是事情过去这几年,现在两人又属同盟,再去调头找晦气,好没意思,招呼老葛重新上路,对两个伙计轻描淡写说:“这事知道,那支劫货部队去年教大公子收编。”伙计们信以为真,没有追问。程凤台窝在汽车里忿忿地想道,本来冷眼看出曹四梅不是个安分人,怕给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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