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道:“这个不样,专门给皇帝治病。同治,光绪,都在他手里治过。”
商细蕊道:“可不是!同治,光绪,都给治死!”
程凤台拍他:“不许说不吉利!”
老太医隐退好多年,战乱时节女儿守寡,儿孙无能,老太医只得操起旧业,回头伺候京城勋贵。二,nai奶为察察儿伤心,患梅核气,老太医妙手回春,三帖药下去病就好。程凤台因此执意带着商
“这是棵真白梅!”商细蕊无所知,仍然点头答应:“啊!好!”这要放在过去,他定大发雷霆,因为这棵树额外占据练功场地。程凤台看出商细蕊聋,取来纸笔写下白梅二字拴在树干上随风昭示,两人便在新树下吃饭。他们又快乐起来,好像离别远在天边。程凤台说:“改天耳朵好打个电话给,带你出去逛逛。”商细蕊见程凤台动嘴皮子,就带着微笑说:“好。”总之,程凤台说什都好。
过两天程凤台没等到商细蕊电话,自己就来。商细蕊终于凑够买飞机钱,由那位照顾韩先生养伤时髦女子来取。好几十斤黄货,女人还穿着高跟鞋,芊芊腕子手只,提起皮箱健步如飞,简直是个有内功练家子。她径走,径同商细蕊客气:“留步吧!别送!哎!您这份爱国心可真是,商老板,服您!外头传那叫什胡话呀!都替您生气!行,快回吧!叫人看见不好!”
门开,迎头就撞上程凤台。程凤台稀奇地看着女人:“密斯林?你怎在这儿呢!”
密斯林反应敏捷:“程二爷!巧啊!替们经理来取点儿东西。”
程凤台看看那两只大皮箱:“范涟真会差遣人。教老葛送你趟吧。”
密斯林忙不迭说:“经理票戏用几件头面,没分量。您忙着走!”她背影举重若轻,脚下生风,程凤台也没有起疑,歪头看商细蕊:“今天耳朵还行?也不打电话给。走吧,今天咱们出城去。”
商细蕊不愿意:“趁着耳朵还行,想排排新戏。”
程凤台说:“最近忙得很,难得有工夫出来。”他眼里露出点乞求:“路上让你拔白头发,怎样?”这是商细蕊新添爱好,看着程凤台满头零星埋伏白毛不顺眼,要挑战自己眼力与巧劲儿。车子开出城去,路颠簸,程凤台脑袋也就遭秧,商细蕊拔下十根头发里,得有五根是黑。老葛在后视镜里看得心里很不落忍,尽量想把车开得平稳点,越是这样想,越是颠簸得细致,结果十根里就有八根是黑,商细蕊也觉得不好意思,先声夺人道:“哎呀你看看,你这白头发挺狡猾,还会躲着!”程凤台没好气地直起身来捞捞头发:“也想躲着你呢!”商细蕊说:“反正天也热,干脆明天你来后台,让修容师傅给你刮个青皮。”程凤台摆手:“轮不到剃头师傅,等会儿回去路上,你就都给拔光,对不对?譬如钳猪毛!”商细蕊抿着嘴乐,伸手揉乱程凤台头发,问道:“咱们去哪儿玩?”
商细蕊现在很反感看医生,因为每次都是空抱希望。程凤台见他已上贼船,方才说:“去看个老太医——”
商细蕊看看手表,烦躁道:“浪费时间不是!太医还看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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