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细蕊道：“水云楼听说过吗？”
老北京算被问着
：“嗨！饶是
在四川呆十年，水云楼商老板还能没听说过？贵妃醉酒游园惊梦，电匣子都听烂！”
商细蕊道：“什
商老板！打今儿以后只有周老板！！水云楼周香芸！听过
昭君出塞吗！”
老北京挠挠头皮：“这倒是……没听过。”
商细蕊
拍桌：“没听下回来听，先把那桌菜给端来！”
帽兜，说：“小时候，唱完夜戏饿得发慌，等不及卸妆洗脸，换衣裳就偷跑出来吃宵夜。”他摇摇头：“后来自己做班主，出大名，要以身作则。不然满后台戏子都带妆出来吃饭逛街，岂不像目莲救母，忘关上酆都门，放出十万个小鬼。老百姓要报巡警。”
程凤台掏出块白手绢丢给他，笑道：“那报巡警不管用，得上回龙观请道士。”商细蕊把手绢放在唇间磨蹭擦拭，戏妆口红等会儿吃在嘴里是苦，要事先擦掉。菜馆小二正巧来传菜，见到商细蕊低头抹嘴，纳罕声：“说怎还没上菜，客官嘴上就辣出血！好家伙，吓跟头！”
商细蕊眼皮翻：“你们这不是川菜馆子嘛，听口音老北京啊？”
小二猫腰：“您要四川堂倌？有！”招手：“瓜娃子！来！”换上个愣头愣脑老实孩子，商细蕊点两个菜，吩咐要多多辣子，等菜上桌，血红片辣椒盖满菜碗，程凤台根本不能下筷。商细蕊就着凉茶，吃得很欢。
程凤台说：“这吃，你嗓子还要不要？”
老北京说不过这个嘴尖戏子，耷拉脑袋让瓜娃子端菜。商细蕊可不是闹着玩，他是真吃，不但自己吃，还招呼程凤台吃。程凤台哪能跟他吃折箩，点支烟笑个不止，他现在所作所为，配不上他现在好扮相：“你怎这坏！小周子招你惹你？到明天，都知道他在馆子里吃人剩菜！”
商细蕊说：“吃折箩不丢人！”
程凤台说：“不丢人，你该报自己大名！”
商细蕊不响，闷头吃，吃完结账，老北京看着风卷残云，眉毛挑：“呵！这桌真不白给！”
程凤台照原价给足饭钱。老北京随即眉开眼笑：“谢谢大爷！”并向商细蕊弯腰道：“周老板，您往后常来！折箩有
商细蕊竖起食指嘘声，他边在吃，边在偷听隔壁桌小男女吵架呢！程凤台放下茶杯笑：“耳朵又好？”
吵到后来，女方摔手包，捂着脸跑出去，男方丢下钞票，急急去追。那桌菜从头到尾动也没动过，瓜娃子把钞票掖兜里，几个碗碟来回倒，商细蕊探头望见，连忙制止：“哎！你别倒啊！多可惜啊！”他对瓜娃子说：“你端过来，买折箩菜。”
就有卖折箩，也不是这个卖法儿。瓜娃子年轻老实，本地话说不利索，应付不来这不要脸人，转身把老北京喊来。老北京听完商细蕊要求，尴尬笑：“哎呦，这哪成啊！您二位这穿戴，上品人物！不能吃剩！让人笑话！”
商细蕊道：“怎不能，你认识是谁，就知道上品？”
老北京认不出商细蕊是谁，只看此二人打扮卖相，多半是捧戏子爷，带着戏子来寻开心，笑道：“恕眼拙，猜您是位角儿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