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听蒙:“这话谁告诉你?”
“你管哪儿知道!”古大犁拍桌子站起来:“等生孩子,就报仇!”
程凤台糊涂:“跟谁报仇?你要怎报仇?”他摇摇手:“你事情不管,可这不是坑吗?”
古大犁手指顶着程凤台鼻尖:“坑你怎?你和日本人勾勾搭搭不宰你就是便宜!要不曹贵修口口声声和你有大事!现在就捅死你!”她喝狗似喝声:“安生呆着!别废话!”
古大犁本来就不是人,怀孕期间受刺激,更加比以往凶蛮。她不对程凤台做解释,也不许程凤台做解释,再次把人扣下,待遇倒是比上回强点,酒肉管够,没人盯梢,只要不出寨子,爱擦枪给擦枪,爱遛弯给遛弯,小土匪们待他也挺客气,真像是城里舅公来山坳走亲戚。古大犁说要等生孩子再报仇,程凤台是做过几次父亲人,替她掰手指算算,和曹贵修那次大概是十二月,现在才八月中,乖乖,竟要等上两个多月。得亏这次程凤台留个心眼,嘱咐范涟二十天以后不见他回,就通知曹贵修来找人。仇恨蒙心窍古大犁是只猛兽,看人眼神都没热气,程凤台没法和她理论,只等孩子他爹来说话。
古大犁老巢现已正式扎寨络子岭,程凤台回生二回熟,到地方直呼古大犁芳名,喊得回音在山岭间声声回荡不止,马上就被小喽喽逮进去。进寨子之前搜身,然后引入间小屋供他休憩。程凤台没有等太久,瞥见古大犁身影进门,将手套墨镜等等累赘之物掼到桌上,嬉笑:“外甥女,胆量不小啊?现在连日人都敢招惹?好好当你土匪不行吗?”他抬头看向古大犁:“上回说得挺好,原来给你舅舅多少,照样给你多少,赏两天太平日子……”
古大犁变得与原来有点不样,程凤台目光落到她遮不住大肚子上,盯好会儿,转而打量她这个人:“小曹?”
古大犁昂着下巴:“你姑奶奶!”
“有客南来”这卦,在程凤台听着不过是句戏言,常在江湖上走,哪能把算命瞎子话当真听,还吃饭不吃饭?程凤台以为古大犁是少女思春,看不上寨子里土匪,想吃口新鲜,因此找上他和曹贵修。谁料得到春风度,比打靶还准,真就怀上肚子,有点玄。
程凤台叉开五指梳梳头发,感到震惊,无话可说。曹贵修这就有孩子?这对不靠谱爷娘,能养孩子?
寨子里夏天实在难熬,程凤台又被染上虱子,这头夹花白头发眼看也要保不住。因为卫生做得差,随着蚊虫,寨子里流行疟疾,开始死人。往常也是每年天热要死批,今年死得格外多点,扣押日本人里,十个
古大犁同时也在打量他,看见他头发,脱口道:“你那两根屌毛怎白?”
程凤台不愿意和她多啰嗦:“开个价,人和货这就带走。”
古大犁眼睛横,道:“货留下!人得死!你也不许走!”
程凤台瞪起眼睛,古大犁回敬下巴和鼻孔,眼睛里放出狠辣光。程凤台道:“怎个意思?挺着肚子还想劫色啊?”
古大犁道:“舅舅给小日本使绊儿,日本人就勾结络子岭暗算舅舅。要报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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