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来道:“七少爷看着点他,千万别让他再出门!去找沅兰!她兴许有主意!”
沅兰赶到时候,商细蕊已经急眼,与杜七纠缠在地上。毕竟两天没有吃东西,食刚下肚,来不及化为气力,两天没睡,人也很累,杜七竟和他打个不相上下,见到沅兰小来,叠声嚷嚷拿绳子来捆他。小来哪舍得捆着商细蕊,急得直摇沅兰胳膊,沅兰被她晃出脑浆子也没辙,所谓好主意,无非是按照过去经验,抡足啪啪给商细蕊俩大嘴巴。
这从来都是沅兰活儿,沅兰当仁不让,撸起玉手镯,摘金戒指,说:“七少爷捉牢他别动!”
杜七怕被误伤,动不敢动。沅兰打过商细蕊两个耳光,小来那边绞来条冷毛巾,沅兰接过来给他擦脸:“蕊哥儿,你醒醒吧,可不能吓唬们!走蒋梦萍,来个程凤台!你上辈子欠他们什!为别人老婆,别人丈夫,咱们不值当受罪!”说着眼眶也有点红,恨恨,是恨商细蕊真情。
商细蕊被打蒙过去,头脑昏沉,冷毛巾激,似又分明,身上卸下劲道,由杜七把他搀到床沿上。商细蕊轻声说:“要喝药。”
水云楼得到商细蕊疯走消息,聚集人手满北平城找,找来找去,连妓馆都探遍,无所获。商细蕊是无亲无故人,唯个哥哥行踪飘忽,就是有人要为他出头寻仇,也没有名义。小来第个坐不住,哭着去拍程家门,要程家给个交代。外间虽谣言她是商细蕊侍妾,然而个像样名分也没有,终究是个丫头,程家完全没有理睬她。水云楼转而请来范涟说话,范涟还没张嘴,先挨姐姐顿痛骂,骂他家里姐夫重伤成这样,他不急,反倒去急个唱戏,不知轻重。唱戏跑去哪里撒疯,她们怎会知道?
但是商细蕊毕竟是闻名天下商老板,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,自有社会上名流准备替水云楼与程家说话。名流还未来得及出面欺负程家妇孺,商细蕊下午就找到,不是特意找,有戏迷到香山看红叶,半山腰上遇见。此时距离商细蕊失踪两天夜,商细蕊身上带着伤,带着血,衣裳滚脏,见人也不说话,神色大有不对。杜七亲自上山把他接回来,找医生给他治,衣裳脱,杜七气得痛骂:“程家娘们儿太狠吧!程凤台要死也不是你整死,拿你出气?”
商细蕊垂着头,给他吃他就吃,给他喝他就喝,吃饱喝足又要出门。杜七与小来拦着他:“上哪儿去?”
“去香山。”商细蕊眼睛眺望远处:“找二爷去!”
杜七说:“你二爷在家养伤呢!”
沅兰问:“什药?”
小来明白:“这就去熬,你别走,等给你熬药。”
商细蕊执拗说:“二爷在香山等。”
杜七说:“他床都下不来!在香山等你?”
商细蕊声音发抖:“他就是在香山!”
杜七与小来不禁对望,并在对方脸上看到惊疑,他们哪里得知这里面渊源。看看商细蕊吃饭穿衣服举动,再正常没有,除不大爱理人,像是情绪极度低落郁郁寡欢——反正他从耳朵聋以后,就不爱跟人搭茬,这不算毛病呀!怎开口,说话那怪!
杜七指着商细蕊问小来:“癔症?癔症这不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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