啾啾,啾啾——早已忘却黄莺仿佛又恢复元气,开始鸣叫。它叫得那样有力,那样高亢,旦重新开口,声音就自然地流出来。它倒转着身子[9],鼓足歌喉震颤着,张开小嘴[10]鸣啭着。
啾啾,啾啾……
“这才是真正歌呢。”女子对说。
[1]白隐慧鹤(1685—1768),江户时代临济宗高僧,所著《远良天釜》书,包括武士参禅,病中修业等。
[2]原文作“御曹事”,般称贵族家男性,多指平安时期武将源义经
“这确实不容易啊,不过,这首歌听叫人很伤心哩!”
“伤心吗?是不会唱它。第,投河自尽太没有出息啦,不是吗?”
“是没有出息,要是你怎办?”
“怎办?那还不容易吗?什笹田也好,笹部也好,通通纳作男妾好啦。”
“两个都要吗?”
“您昨天在山上遇到源兵卫啦?”
“嗯。”
“看长良姑娘五轮塔?”
“嗯。”
“大地秋光冷,群芳迟未开。妾本花间露,去不复来。”
“舒适也罢,不舒适也罢,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到哪里心情都是样。住厌跳蚤国,搬到蚊子国,还是样叫人心烦。”
“要是能搬到既没有跳蚤也没有蚊子国度去就好啦。”
“如果有那样国度,就拿出来让看看,快,快拿出来呀!”女子紧紧逼问着。
“你要是有兴趣,就拿出来。”
掏出写生本,在上面画个女人骑在马上,正高兴地观赏山樱。当然只是匆匆勾勒几笔,尚未构成画面,只是想草草表现出那种心情罢。
请多称赞几句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,你说起话来有时不像乡下人哩!”
“您看是乡下人吗?”
“还是乡下人好。”
“这下子,体面多啦!”
“是。”
“真不起!”
“有什不起,这是当然事。”
“对啦,这样就不用逃到蚊子国和跳蚤国去啦。”
“不学螃蟹也能生活下去啦。”
女子不加说明地很快吟诵这首歌。也不怎注意它节拍。不知道她是什意思。
“这首歌在茶馆里听到过。”
“是那老婆婆告诉您吧?她本来在身边做事儿,那时还没出嫁哩……”
她说着倏忽瞟瞟脸,佯装不知。
“年轻时候,她每次来,就给讲述长良姑娘故事。只是这首歌总是记不住,听得多,终于也会背诵啦。”
“看,请到这里面来吧,这里既没有跳蚤,也没有蚊子。”
把写生本递到她鼻子前面。不知她是惊讶还是羞赧,但总不至于会感到痛苦吧。边想边窥探她神情。
“啊,多狭小世界,只有幅之地呢,螃蟹才喜欢这样地方。”
她说罢,倒退步。
“哇哈哈哈。”笑起来。靠近屋檐正在啼叫黄莺,突然停下来,飞到远处树枝上去。两人暂时不再谈话,侧起耳朵倾听好阵子,旦疲倦歌喉,再也不容易张开。
“可是你在东京住过吧?”
“是,住过,在京都也住过。是漂泊人,各处都到过。”
“这儿和城里哪个好?”
“都样。”
“还是这种僻静地方舒适些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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