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是死呗,他怎还能活呢?”
“这倒难说呀。”
“是啊,那女人是疯子,犯不着寻死,他说不定还活着呢。”
“这件事真有意思。”
“不管有意思没意思,村里都当成大笑话。可是她本人疯疯癫癫,毫不在乎。要都像您这位少爷样正派倒也好说,不过那女子毕竟是个疯子,要是不小心逗她下,说不定会倒大霉呀!”
“哪里,是男。”
“男?你是说那和尚?”
“嗯,是那个和尚。”
“和尚为啥吓跳呢?”
“为什,和尚同师父正在金堂里念经,突然那女跑来——哦呵呵呵,简直是个疯子哩!”
“是,太性急啦。那和尚相貌堂堂,长得挺帅。少爷您猜怎样,那家伙竟然给这位写情书呢。——哎呀,等等,可能是亲自找上门,不,是写信,肯定是写信。这样来——这样——反正,情况有些不对头。嗯,是,是这样,结果那家伙吓跳……”
“谁吓跳?”
“那女。”
“女收到情书吓跳吗?”
“要是那个女吓跳,该是个正经人。她哪里会吓跳呢?”
吧?”
“真有你!”
“哎,这样来谁都会感到快活。”
“脑袋差点给揪下来啦。”
“那疲乏吗?完全是气候关系。春天这家伙来,身子懒得很哩。呶,歇会儿吧,个人呆在志保田家,挺寂寞,咱们聊聊吧。江户哥儿总得找江户哥儿才谈得来。怎样?还是那位姑娘接待吗?她是个没有头脑女子,真难办。”
“真要小心些哩,啊哈哈哈哈。”
带有咸味春风从温暖海滩上拂拂地吹来,懒洋洋地掀动着门帘。燕子斜着身子从帘子下面钻过,那影像不时映在镜子里。对面人家位六十岁光景老爷子,蹲在屋檐下面,默默地剥海贝。每当小刀咔嚓割下去,鲜红贝肉就掉进笊篱。那些贝壳闪着光亮,隔断二尺多长白茫茫水汽。堆积如山贝壳,不知是牡蛎、马鹿贝,还是马刀贝。贝山有几处崩塌下来,沉入砂川底部,离开尘世埋进黑暗王国里。老贝壳被埋掉,马上就有新贝壳向柳树下集拢过来。老爷子无暇考虑贝壳去向,只是味将空贝壳抛进白茫茫水汽里。他笊篱似乎是无底;他春天似乎有着无限雅趣。
砂川打丈多宽
“后来怎样啦?”
“那女子说:‘你那样喜欢,那咱们就在佛爷面前睡觉吧!’说罢就搂住泰安先生脖子。”
“哦?”
“泰安这下子慌,他写给疯子封情书,使自己丧廉耻。这天晚上,他就偷偷逃走寻死去啦。”
“死啦?”
“那究竟是谁吓跳?”
“当然是亲自求爱那个人啰。”
“他不是没有亲自上门吗?”
“哎,太性急,搞错啦,是接到信之后。”
“那说,还是那女啰?”
“别管小姐如何,头皮乱飞,脑袋都要掉下来啦!”
“可不,旦扯起来,空荡荡,简直没完没——于是,那个和尚迷上她啦……”
“那个和尚?是哪个和尚呀?”
“就是观海寺火头僧呀……”
“火头僧也好,住持和尚也好,你还没有提到过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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