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看她确不是个平凡女子。”
“她是个机锋敏锐女子。——到这里来修行年轻和尚泰安,由于这女子关系,也遇到穷明大事因缘——变得善知善识起来。”
闲静庭院里,松树影子映在地上。远处海面在若有若无之中放射出幽微光,像是应和天上光亮,又不像是应和天上光亮。渔火明灭。
“请看那松影。”
“真美呀!”
“是啊,画家是不需要他们。”
“也不需要。从未麻烦过巡查呢。”
“对啊。”
“不过,无论警察如何计算放屁也没有关系啊。只要自己正派,不干坏事,不管多少警察都拿你没办法呀。”
“为屁大事儿遭他们整治,叫人受不。”
“哈,那说有半是为玩玩啰?”
“是啊,可以这样说。因为不喜欢人家为计算放多少屁。”
他虽说是个禅僧,看来不懂这话意思。
“放多少屁?此话怎讲?”
“在东京呆久,人家就会来计算放屁次数。”
“不,在这儿。已二十年没去东京啦。听说最近通电车什,真想乘乘看呢。”
“那是种无趣东西,嘈杂得很哩。”
“是吗?常言道:‘蜀犬吠日,吴牛喘月。’像这样乡巴佬或许感到不习惯呢。”
“不是不习惯,是无趣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
有博士吗?”
“画家没有博士之称。”
“唔,是吗?上次好像碰见位博士。”
“哦?”
“大凡博士都是不起人吧?”
“只是美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不但美,风吹过去也没关系。”
喝干茶碗里剩余苦茶,把
“当小和尚时,先辈时常嘱咐:‘个人站在日本桥中央,将五脏六腑亮出来毫不惭愧。只有这样才算得修养有素。’你也应该下功夫修行番啊。旅行之类事最好停止。”
“要是做个完全画家,随时都能这样做。”
“好,那就做个完全画家吧。”
“要是被人计算起放屁次数来岂不晦气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告诉你吧,你所寄宿志保田家那美姑娘,出嫁后回娘家来,对切都看不顺眼,终于跑到这儿求佛问法。这阵子很有成绩。你瞧,她成个非常明白事理女子啦!”
“为什?”
“哈哈哈哈。不光计算放屁次数,还要对屁加以分析,研究屁眼子是三角形还是四方形,真是瞎管闲事。”
“唔,是检查卫生吗?”
“不是检查卫生,是搞侦探。”
“侦探?原来如此!那就是警察啰?究竟是警察还是巡查?到底有什用处?难道非有这行不行吗?”
壶嘴咕咕喷着热气,和尚从柜子里拿出茶碗给沏茶。
“喝盅粗茶吧。这茶不像志保田老爷家那样甘甜。”
“不,很好。”
“你这样东跑西奔就是为画画吗?”
“嗯。只是带着画具走走,不画画也无妨。”
“嗯,是不起呀。”
“画家里没有博士吗?为什没有呢?”
“照这说,和尚师父这行也非有博士不可啰?”
“哈哈哈哈。哦,倒也是呀。碰见那人,叫什来着?那名片不知摆在哪儿……”
“是在哪儿见到?东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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