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舍弃不该舍弃生命。死确乎是壮烈,至于促成死动机则是难于理解。然而,尚未领悟到死得壮烈人,何以嗤笑藤村子[3]作为呢?认为,他们正因为没有尝过壮烈之死所得来情趣,即使面临正当事情,他们终究不能实行这种壮烈之死,在这点限制上,他们人格远比藤村子低劣,他们没有权利嗤笑他。
是画家。正因为是画家,所以是专注于趣味人,即使堕入人情世界,也比东西两邻庸懦无能之辈高尚得多。作为社会员,足可站在教育他人地位上,比起不懂诗,不懂画,没有艺术爱好人,容易产生出美行为。在人情世界里,美行为表现在“正”、“义”和“直”。行为上显现出“正”、“义”、“直”人就是天下公民模范。
暂时离开人情世界,至少在行旅之中没有回归人情世界必要。否则,此次旅行就将徒然无用。应当从人情世界拨开厚厚尘砂,仅仅注目于满布底层璀璨黄金。并不自认是社会员。作为个纯粹专门画家,就连自身都断绝缠绵利害羁绊,悠悠然来往于画面之中,何况山、水及他人呢?因此,对于那美姑娘行动,也只是那样看看罢,别无他求。
爬半里多山路,看到对面带白墙。想这是橘园中人家。道路不久分作两股。顺着白墙旁边向左拐,看见个身着红裙姑娘走上来。红裙渐渐看分明,里面露出褐色小腿。小腿渐渐看分明,下面是双草鞋,这双草鞋摆动着走上来。她头上落着几朵山樱花,背上背着片光亮海。
登完这段山路,来到山上块突出平地。北面春峰叠翠,大概就是今天早晨从走廊上仰望过那座山吧。南面是十五六丈宽开阔地带,边缘下落为陡峭悬崖。崖下便是刚刚经过长满橘树山。隔着林子向对面眺望,映入眼帘不再是碧绿大海。
路有好几条,时合时分,时分时合,分不清哪条是主要干道。每条都是路,每条又都不是路。黑红地面在草丛中时隐时现,连着哪条路,变来变去,十分有趣。
在草丛中四处徘徊,想找个地方坐下。本来从走廊上看到可以入画景色,走近望,简直不堪收拾,色调已渐渐改变。在草地上漫步当儿,不知不觉便无心作画。既然不画画,地点就无关紧要,随便坐在哪儿都行。春天阳光浸染着草地,深深钻进草根里。屁股坐下来,仿佛觉得搅乱眼前看不见迷离春霭。
海在脚下闪光。天上没有丝游云,春晖毫无遮拦地普照水面,暖洋洋,那温暖气息似乎不知不觉浸入波底。海面上青碧色,像用刷子水平地涂过般,白金般细鳞密密层层,不停地闪动着。春天太阳照耀着广阔无垠天下,这天下蓄积着广阔无垠水面,水面上白帆看上去只有小指甲样大。而且这些白帆动不动。往昔入贡高丽船远远驶来时候,也许就是这样吧。此外这个大千世界,只有阳光世界和阳光照耀着海世界。
骨碌躺下,帽子下子从前额滑到后脑勺上。到处生长着小株木瓜,高出草丛二尺,树叶繁茂。面前正对着棵。木瓜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