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!当然没有。”今夏笑道。
“人也抓着?”
“抓着……”今夏支吾着。
袁陈氏脸色喜,手立时朝她伸过来:“你先前说这犯人要紧,抓着有嘉赏,正好,把赏下来银子给,得赶紧上街给董家买贺礼去。”
今夏讪讪道:“没……没领到银子,人刚抓回来就被带到北镇抚司去。”
袁益朝里屋努努嘴,小声道:“娘让去,问你什时候回来。”
“家里又缺钱?”
“收摊位费董大肚这个月娶儿媳妇,娘说定得送贺礼。”
今夏诧异道:“记得他去年就娶过儿媳妇,怎还娶?”
“他有四个儿子呢。”
没有人欺负你?”不大小院内,方石磨沉甸甸地盘踞在西侧,还有墙角溜边酱坛子,终日不散豆腥味弥漫其间。
“没有,自从你上次收拾卖猪肉家三小子,他们再也不敢撕书。”袁益跟在她后头。
看着自己这个纤弱有余刚勇不足弟弟,今夏颇遗憾地叹口气,想当年她在他这个年纪,已经是打遍全西凤街孩子头,战绩累累,邻街常有来踢馆,概被她灭得服服帖帖。虽说因为在外打架而没少挨爹娘揍,但要当人上人,总是要吃些苦中苦,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很。
只可惜这人上人辉煌时代与她孩提时代块儿终结,此后日子……她颇惆怅地叹口气,然后问:“……爹和娘卖豆腐还没回来?”
袁益朝她打个噤声手势,手指指内屋,压低嗓门道:“爹爹卖豆腐去,娘在里头睡着呢。昨晚她去新丰桥头卖卤豆干,很晚才回来。”
袁陈氏楞片刻,随即道:“那北镇抚司也该给你银子啊,人是你抓!”
“是这个理没错,可谁有能耐找锦衣卫讨银子去。”今夏不敢正视她,低下头用脚轻轻铲灰地上小凹陷。
听这话,袁陈氏又发会儿楞,才皱眉道:“行,你去洗洗换身衣裳吧,这身衣裳都快馊。早就说过,姑娘家当什捕快,又苦又累还不像个样子,你和你爹当初若是肯听,把你嫁给城东头做
“……”
今夏扶额头呻·吟声,忽又想到之前曹革塞给自己那叠银票,愈发惆怅。
里屋传来床板声响,像是有人翻个身,紧接着便听见声音:“夏儿,你回来?”
“呃。”今夏迈步进屋,见袁陈氏正起身,“娘,把你吵醒吧。”
“没事,本来就该起来。”袁陈氏披上灰褐长袄,目光先在今夏身上打量番,“路上还好?没伤着吧?”
今夏望着内屋窗子,心中暗叹,又从怀中摸出那包琥珀糖递给袁益。
袁益打开来,看见是琥珀糖,埋怨道:“都这大,姐你怎还把当小孩子哄。”
“不想吃算,”今夏伸手欲抢,“自己留着。”
袁益连忙躲开,迅速塞块入口,将剩下包好揣入怀中。
“杨头说你去衙门找几次,什事?”今夏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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