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程万戳下她脑袋,今夏乖乖受着,没敢再回嘴。
“爹,您回房歇着,去给您烧洗脚水。”杨岳打岔道。
杨程万点点头,瘸拐地往后头厢房行去;杨岳则快步往灶间去烧水。身为小吏,自然是使唤不动官驿中驿丞,什事都需得自己动手。
谢百里点头。
“不宜在此地久留,就此告辞。若是事情有变化,会想法子通知你。”
杨程万起身告辞,谢百里也知他为难之处,不再相留。
行人回到官驿之后,从驿丞处得知陆绎还有刘相左都还未回来,杨岳神色顿时轻松不少。
“意料之中。”今夏晃着脑袋道,“诗上怎说,扬州城内那可是‘处处青楼夜夜歌’。扬州知府今夜宴请他们,必定是美女环绕,香风袭人。刘大人也就罢,陆大人正值血气方刚之年。他是锦衣卫,又不是东厂人,免不心旌摇曳,时不知身在何处……”
谢百里原本压制住怒气又起,瞪着他。
杨程万也摇头道:“提刑按察使司里面牢狱与寻常牢狱不同,多数在地下,还有水牢,看守严密,劝贤侄你不要冒这个险。”
“听见吗?你还嫌给惹祸不够多!”
谢霄只是闷不吭声。
“听见没有!”谢百里急。
耳光。谢霄半边脸立时高高肿起来,身子直挺挺地跪着,连晃都未晃下,更不消说躲避。
“你可知道陆绎是什人?你竟然和他动手!”
谢霄闷不吭声。
三年不见,这孩子还是和从前般倔强,做错事也好,被冤枉也好,总是声不吭地由他打骂,不屑辩解半句。谢百里原本还想再反手给他巴掌,看着他红肿脸,心下没由来地软,竟下不去手。
“可受伤?”他粗声粗气问道。
东厂皆是宦官,对于女·色自然不能与常人同论。
“夏儿,姑娘家别净胡说。”
杨程万喝住她。
今夏迅速做出脸正色:“启禀头儿,只是根据已知事实,略加推测而已,不是胡说。”
“这种口舌,不说也罢。”
“爹!”谢霄也急,“沙大哥此番劫取生辰纲,全是主意,他如今身陷囹圄,岂能坐视不理!”
回答他又是记清脆耳光。
“谢兄息怒!”杨程万连忙拦住,又劝谢霄,“眼下陆绎在查修河款案,沙修竹应该是暂时无碍,可从长计议。”
谢百里摇头叹气道:“此番多谢哥哥特地来报讯,否则不知道这个孽子还会闯出什祸来。”
“你兄弟,这些客套就不必多说。”杨程万道,“陆绎虽年少,行事却城府极深,难以揣测,绝不亚于陆炳,你们绝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听到爹爹语气,谢霄诧异地抬眼看向他,片刻后摇头:“点皮外伤而已,不碍事。”
“你杨叔特地走这遭,就是为你事。”谢百里复坐下来,“陆绎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之子,他可不是好惹。如今他就在扬州,今晚就安排船送你走,先去苏州白虎堂避避,等过这阵风声,再让人接你回来。”
杨程万点头道:“为今之计,也只能先这样。”
“不能走!”谢霄梗着脖子道,“沙大哥还被关在提刑按察使司,他此番是被连累,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居然还想着劫囚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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