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绎不耐烦地打断她话:“什药丸?”
“就是这个,解毒……呃……叫什名儿忘。”她压根就没问过这是什药丸,只听大杨说能够解毒。
他接过小瓷瓶,倒出丸在鼻端嗅嗅,皱皱眉头:“看这东西顶多就是提神醒脑,解不什毒。”
“怎可能!这玩意儿贵着呢,两银子才卖六丸。”今夏啧啧道,“要提神醒脑,洗把冷水脸就行。”
陆绎无语地看着她。
从怀中掏出杨岳所给芰荷丹,她取颗含在口中,顿时股菱角荷叶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,甚是提神。又取两颗置于手心,收集草尖上雨露浸之,将药丸化,濡湿布巾,最后用湿布巾掩住口鼻处,她直起身来,深吸口气,鼻端也尽是芰荷丹清香。
“六枚丸子就卖两银子,千万别卖假药坑呀!”她咬咬牙,大步朝着桃林行去。
朵朵桃花带雨,愈发显得娇艳动人。
行至桃林边,风过,点点桃红纷纷而下,几片花瓣拂到她身上,其中片沾上手背,凉意沁人,她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。
不让自己有退缩机会,她脚步不停,径直踏入,却听得脑后有劲风,还来不及回头,已被人钳住左臂,硬生生地被拽出三、四丈远……
常,过两天就能消;发烧也是正常,只是爹爹年岁大,要小心照看着。”杨岳望着她,同样担忧道,“你还好吧?药丸吃没有?有没有什不适?”
“早就没事。”
今夏大咧咧地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,心中想着要不要将昨夜陆绎推想告诉他,犹豫片刻,终是不愿杨岳再添担忧,便按下不语。
“你去睡会儿,来替你。”她道。
杨岳摇头道:“不累,你还是回官驿去。如今敌在暗处,须万事小心。”
今夏复把布巾扎好,闷声闷气地问他:“大人,您来此地有何事?”
“昨夜听你说有女子死在此地,过来看眼。”
“幸好您碰上,要不然就危险。您在外头等着,去去就来。”话才说罢,她抬脚就往里走,随即被人用力复扯回来,
“送死吗!”有人严厉喝道。
声音很熟悉。
胳膊被拽得生疼,她几乎以为脱臼,忍痛抬头看向眼前人,不由地怔怔:“陆大人?你怎会在这里?”
陆绎松开手,沉着脸看她:“这话应该是问你才对!昨天没死成,所以你今日特地来再死次?”
“当然不是,”今夏拉下蒙口鼻布巾,解释道,“是做好万全之策才来。事先已经服下解毒药丸,又溶药丸浸湿……”
“你也是。”
因心中另有打算,今夏并不勉强,出医馆。此时雨已渐渐歇住,她翻身上马坐稳,自怀中掏出昨日杨岳所给芰荷丹看又看,似下定什决心,将药瓶复揣入怀中,双腿夹,马匹朝着西城门奔去。
再次看到这片桃花林,与昨日心境自是天差地别。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……倒要看看,到底这对男女是什人!”昨日今夏虽中瘴气,但情景却历历在目,她始终不相信那会是自己幻觉,遂决定冒险再入林中趟,必要弄个清楚明白。
还未到桃林时,她就下马,寻个偏僻且有丰草之处将马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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