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后响起个人声音,淡淡。
“这话,不是这用。”
今夏犯愁地推推额头:“这点事儿,小爷都不记得,他犯不上以身相许吧。”
“夏爷,你先吸口气,还有件事得告诉你。”杨岳稳稳当当地揉着面。
她警惕地望着他:“好事?坏事?”
“这得看你怎想,反正觉得算好事。”
“你说吧……”今夏直觉不妙。
此时月牙门外,有人缓步进来,她并未察觉。
“对,你来找什事?头儿有事交代?还是……街面上有什动静?”今夏问杨岳道。
“听说找着衣裳,”杨岳面容沉沉,但手上动作点没停,“大概正派人到河里捞人吧。”
“那就好,顶多再折腾两天,估摸就消停,东洋人还在附近打转,他们也分不多少神。”今夏探究地看着杨岳神情,“你想她吧?”
杨岳低首笑笑,没接她话:“……怀里有你封信,你自己来拿。”他手上全是面粉,不好探入怀中。
来。她随手拿根洗净小红萝卜,边咬边朝外探头探脑……
正巧,月牙门外,也有个人在探头探脑。
“大杨!”她认出他来,赶忙唤道。
“方才到你厢房找你,就猜你说不定在陆大人这里。”杨岳跨进院来,下子就闻见香,“你拿春笋和菌菇熬汤呢?”
“是啊,香吧?待会儿还得加豆腐皮进去。”今夏喜滋滋道,“你来得正好,要拿熟猪油煮萝卜,这萝卜要不要先滚滚?”
“谢霄,你谢家哥哥,跑到爹爹面前说——”杨岳故意顿顿,“他打算娶你,想给你娘写信提亲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下,今夏连红萝卜都不嚼,呆呆定在当地。
杨岳挪揄她:“找个人算算,你近日是不是走桃花运?”
过好半晌,今夏才长叹口气:“这事……小爷真是三年不开张,开张吃三年啊!”
“信?!”今夏奇道,把红萝卜叼嘴里,探身过去,轻巧地用手夹出封信来。
“在给爹爹信里夹着,估计是你娘托人带给你。”
说话间,今夏已经取出信纸,歪头细看,信上字看便知是弟弟袁益所写,但所写之事……
她足足有半刻钟说不出话来:“这个、这个……娘到底许人家多少嫁妆?易家这痛快就应!”
杨岳之前已然看过,笑道:“看来易家老三对你颇有情义,大概是惦记着小时候你帮着他揍黑太岁事。”
“不要,那样就太烂乎。”
杨岳进灶间,习惯性地卷起袖子,净手,把白萝卜拿过来咚咚咚切成大小均匀块儿。
他来,今夏就可以撂挑子,靠着门框,嘎嘣嘎嘣咬着小红萝卜,口齿不清道:“面饧好……要做春饼……你记得要薄薄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杨岳揭开湿布,用手戳下面团,试试软乎度,侧头道,“你要请陆大人,弄成素席,不大好吧?”
“陆大人什好东西没吃过,就算倾家荡产弄来全鸡全鸭,他也未必稀罕呀。”今夏振振有词道,“荷包虽然经不起考验,但忠心是无须考验。请他吃饭,就是个心意,他怎会不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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