丐叔嘿嘿笑道：“你只管折腾她，没事，她皮实着呢。”
沈夫人偏头瞧他，面色微沉道：“莫非，在陆大哥眼里，
是个刁钻之人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当然不是。”丐叔连声陪笑道，“是说，你怎
做都对！真
真，要不你差遣，也是做什都愿意。”
沈夫人盯
他
瞬，然后道：“若是让你把衣衫都脱呢？”
“……”丐叔双手护在胸前，神情紧张，“这个这个……不太好，有伤风化……不是不是，主要吧，身子骨弱，脱怕受凉。”
外头温泉边，雾气扑到面上，带着些许刺鼻气味，今夏拿水瓢，低头近看那泉水，竟是铁锈色，用水瓢拨拨水，水下影影绰绰似有什物件也跟着扭动起来。她吃惊，硬着壮着胆子拿眼细瞅，好不容易才分辨出水中竟也有小蛇，莫约手指头粗细，条条随着水波荡漾，惬意之极。
此地还真是个蛇福地洞天，今夏深吸口气，尽量不去惊动到小蛇们，小瓢小瓢地把泉水舀上来，满盆便赶紧捧去给沈大夫。
“沈大夫，水打来。”她恭敬道。
沈大夫点点头，卷起自己衣袖，从铜盆内掬水来净手，三下两下之后，取出来轻轻甩甩手，仍吩咐道：“把水倒，再打盆来。”
“马上就来。”今夏二话没说，把水端出去倒，复打盆泉水来。
所谓临水,正是靠着山中处温泉水，隔着窗子,可看见月色下雾气氤氲。
“陆大哥，你先把他上衣脱下来,要替他清洗伤口。”沈夫人又转向今夏,“你去打盆泉水来。”
今夏忙不迭应出去。
丐叔上前替陆绎将衣袍脱下来,不经意间，陆绎怀中两份信函掉出来,官家信函制式与民间不同，望便知。他忙手忙脚地用衣袍覆上去，并包裹起来,偷眼望向沈夫人。
沈夫人也正看着他。
说话间，今夏已经又端盆水进来，饶得是春寒料峭，来来回回几趟，她鼻尖上已沁出细密汗珠。放下铜盆，她先关切地望眼陆绎——他此时赤着上身，趴在竹榻，双目仍旧紧闭，人应是在昏迷之中。
“沈夫人，水打来。”今夏用袖子胡乱抹抹脸，笑道。
沈夫人这回没有再净手，看着她道：“你这来来回回地跑，必定颇有怨言，心里在暗暗骂吧？”
“怎可能！
沈夫人仍是用这盆泉水来净手，然后仍道：“再打盆来。”
于是今夏又去打盆，然后眼睁睁看着沈夫人仍旧用这盆水来净手。
将手洗净，取过旁边洁净布巾仔细地擦着手，沈夫人曼声道：“再去打盆。”
“行！”今夏句多余话都没有，麻利地端着盆就奔出去。
看着她身影，沈夫人微微笑，转向丐叔道：“这丫头年纪虽轻，倒有几分耐心，要不然，就是对情郎用情颇深。”
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”他支支吾吾。
“陆大哥，你趴在地上作甚？”沈夫人淡淡道，“快起来吧，再到外屋多拿几盏灯进来，这里不够亮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估摸她并未留意到，丐叔心存侥幸，把衣袍放到旁，便去外物取油灯。
见他出屋子，沈夫人瞥眼那堆衣物，并不动手翻检，又望向陆绎，若有所思地想着什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