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欺负你吗?”她划拉着问。
陆绎想起之前卑躬屈膝,然后,缓缓摇摇头。
“觉得你在他面前都不像你,憋屈得很。”她继续写。
他思量会儿,在她手心写两个字:“示弱。”
示弱。
陆绎顺着她目光望下看,发现她手臂虽然动不,但手指直在划拉,便把她手放置到自己掌心上。
“有铜管。”她在他掌心写到,铜管端在这头,铜管另端人便可借此窃听此间声音。刑部有几件特殊牢房便装铜管。
陆绎明白她意思,却不以为意,甚至连找铜管在哪里都懒得找:此间是严世蕃地盘,自然逃不过他耳目,若存心避之,反而会让他更加疑心。
“知道。”他在她手心写,“你怎会在这里?”
她目中冒出怒火,手指划得他掌心痒痒:“应该是软筋散,这个混蛋!”
得严世蕃所说话,不由皱皱眉头。伤口初愈,过多酒水摄入让他身体传来阵阵不适,他连掀开床幔看眼兴致都没有,疲累地在桌边坐下歇息。
烛火爆声,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点:今夏住在哪间舱房?会是在自己隔壁吗?……
正想着,有人来敲他门“咚咚咚”。
“谁?”
“大人,可安寝?给您送解酒汤水。”门外人有礼道。
兵法有云,当敌方比己方强大之时,无法克敌制胜,就需要通过示弱来麻痹敌方,使得敌方掉以轻心,然后再伺机而动。
似在认真考虑这两字含义,足足过好半晌,今夏手指都没有动,倒是陆绎好玩般地用手指搔她手心痒痒。
“他为何把弄到你床上?”她想起这事,划拉着问道。
陆绎如实回答她:“他说,会让最喜欢那个来陪。”严世蕃能看穿,说实话,他并不意外,因为他只是稍加掩饰。看穿这点,在眼下而言,只要陆严两家在面子上不撕破脸,就不是什坏事。何况,他从来就不想和严家撕破脸,下下之策,他向来不用。
这句实话,让今夏红红脸,随即她觉得可能是软筋散副作
他忍不住笑出来,把她往里头挪挪,然后和衣在她身侧躺下来,仍把她手放在掌心上。
隔着衣服,仍旧能感觉到他身子有点发烫,今夏不放心地用手指问道:“你是不是发烧?因为那些酒?”
“没事。”他简短写道。
今夏使好大劲儿才算把头侧过来,看着他倦然面容,颦眉复写道:“严世蕃是个混蛋!”
掌心痒痒,陆绎合拢双目歇息,感觉着她写每个字,笑着将头点点。
陆绎暗叹口气,起身行到床边坐下,边脱靴子边道:“进来吧。”
侍女推门进来,恭恭敬敬地将托盘上玉碗放到桌上,复退出去,关上门。
陆绎望眼玉碗,懒得过去拿,脱完靴子撩开床幔,便预备装醉躺下歇息。床幔刚掀开,他就怔住——双圆溜溜黑白分明眼睛正看着他,再熟悉不过,只是眼睛里头那股恼火劲儿已经很久没看见,现下看着,他不由自主地很想笑。
“怎是你?”他偏着头看她,顺便伸手替她将落在面颊上发丝掠到旁。
她似不能动弹,却也不说话,费劲地皱着眉毛,不知道努力想做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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