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夏仍是不解:“圣上在京城,胡宗宪在两浙,连见都见不着,朝中还尽是弹劾他人,你怎让圣上对他好感倍增?”
陆绎微微笑:“圣上也只是个人,是人就有喜好。何况在他
这样棋局究竟该如何应对?陆绎深颦起眉头。
今夏支肘托腮,也想不出什好法子来,懊恼道:“圣上若像看重严嵩那般,对胡宗宪也如此看重,任凭旁人说什,估摸也舍不得撤胡宗宪职。”
闻言,陆绎微微怔,似乎想到什,紧握她手道:“你再说遍。”
今夏浑然不觉自己话有何用处,但还是重复道:“是说,圣上若对胡宗宪就像对严嵩那般,爱都爱不过来就好,哪里会舍得撤他职务。”
“对!就是这话。”陆绎喜道。
才对。”
“你呢?听说岑港直攻不下,圣上下旨撤俞将军职务。”今夏顿顿,不满道,“还有人在背后嚼舌根,说俞将军被撤职,因为你去,向圣上告他黑状。”
旁人会这想,陆绎并不奇怪,涩然笑道:“岑港已经大捷,圣上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俞将军职务。”
“岑港大捷?太好!”今夏想着,叹口气道,“汪直说,他死之后,两浙必定大乱十年,看来点不错。现下原本在他麾下倭寇分崩瓦解,变成十几股,甚至几十股倭寇势力,在沿海各处闹腾。那个渡口难民……还从未见过那种景象,总觉得两浙乱得像窝粥。若这时候撤换两浙总督,恐怕是乱上加乱吧?”
陆绎叹道:“不仅如此,胡宗宪手下颇有几员大将,如俞大猷、戚继光等人,都是抗倭多年经验丰富将军。若他被撤换,恐怕连这几位将军也要调配走人。”
今夏莫名其妙道:“这话也只能说说,抵不上用处。”
陆绎朝她笑道:“不,你说得很对,只要让圣上对胡宗宪好感倍增,纵然弹劾再多些,也动不胡宗宪两浙总督位置。”
长久以来,陆绎内心深处都以严世蕃为敌,而严世蕃最擅谋划,设下步骤如棋局般扑朔迷离,他只得步步为营,谨慎小心。今夏无意中句话,却点醒他,在此事上,他无须去想严世蕃究竟还有多少后招,因为能决定切只有人,就是高高在上圣上。
说起来,这是朝廷悲哀,但圣上个人喜好确确左右着大明朝。
严世蕃所布下这盘棋,他不下。拨开棋局迷雾,直接擒住能够决定切人,才是最好法子。
“这是为何?”今夏不解。
“朝天子朝臣,何况只是两浙总督,被胡宗宪重用人,必定是下任两浙总督忌讳人。除非这些将军在朝中有过硬靠山,才能保住职位,继续留在两浙建功立业。”
陆绎终于想明白,为何严世蕃如此肯定他会帮胡宗宪。只因保住胡宗宪,就是保住他手下这些抗倭将军,保住这些将军,两浙才不至于被倭寇侵扰,以致生灵涂炭。
眼下朝中,在严世蕃操纵下,弹劾胡宗宪折子不计其数,何况两浙倭乱有愈演愈烈之势,处置胡宗宪只在圣上转念之间。即便他上折子为胡宗宪开脱,恐怕也抵不过那些潮水般弹劾折子,无法力挽狂澜。
更不消说,只要替胡宗宪开脱,就会立即被严世蕃捉住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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