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夏脑中空荡荡,似已完全不能思量。
杨程万望着她,颇心疼道:“对!正因为陆绎是陆炳之子,所以才会阻拦你和他在起。则,以陆炳对夏言恨意,旦被他发现你是夏言孙女,虽不至于杀你,但也绝对不会让你进门;二则,陆绎是仇人之子,夏家上百口,还有林家七十余口,都是你亲人,你怎能恋上仇人之子,更不用说嫁给他!”
今夏原本靠着多宝阁站着,听罢他话,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,这寒气透骨噬心,让人站也站不住,身不由己地滑坐在地。
沈夫人静默良久,突然盯住杨程万:“此事,你昨日为何不说?”
杨程万不作声。
“你知晓,真正将夏言置于死地是仇鸾那封折子。”杨程万望着今夏,“你有没有想过,是谁让仇鸾写那封折子?”
今夏没多想就道:“自然是严嵩。”
杨程万点头道:“严嵩算个,但当时他并没有出面;亲自到牢中提出仇鸾,指示他写下这份折子人是陆炳!”
“……”
今夏完全愣住。
程万长叹口气,站起身来,对她道:“好,你随来,告诉你究竟为何不行。沈夫人,你也来吧。”
沈夫人不解,起身跟过去。
今夏握紧陆绎手,朝他道:“你放心,不管头儿说什,都不会改主意,你等!”
陆绎却知道她这去,两人之间便是万丈鸿沟,心中凄凉,重重握下她手,轻声道:“你也记着说话。”
今夏点点头,松开他手,追上杨程万。
“你是不是因为陆炳对你照顾有加,所以还想瞒住此事,若非这孩子执意要和陆绎在起,你就将此事瞒过去,是不是?”沈夫人手指着杨程万,微微发抖,“你照顾让今夏这多年,感激你,无法为姐姐报仇,点都不怪你,可你怎能瞒!”
杨程万说不出话来。
想起自己还曾救过陆绎,沈夫人更是将自己恨得无以复加:“真没想到,竟然还救陆炳儿子,这真是天大笑话!陆炳害家破人亡,竟然还救他儿子命。”
今夏抬眼望向沈夫人,呼吸艰涩,满目痛楚。
过片刻,
沈夫人也是惊,追问道:“陆炳与夏言虽不算交好,但也算彼此敬重,他为何要害夏言?”
“因为此前夏言曾经收到封弹劾陆炳折子,证据确凿,他原本预备上奏圣上,严惩陆炳。但陆炳上门苦苦哀求,最终夏言还是放过他。”
沈夫人听得愈发不解:“既然夏言放过他,他更应该感激才对,怎得反而要加害夏言?”
“陆炳是何等样人,他心高气傲,如何受得这般折辱。此事之后,他对夏言恨之入骨,就在他近旁,岂能不知。”杨程万缓缓道来。
“所以、所以……陆炳也是仇家?!”
陆绎立在原地,掌中所残留她余温,点点地在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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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程万走进屋子,待沈夫人和今夏都进来之后,示意今夏将门关好。
“头儿,您说吧,究竟是何缘故?”今夏问道。
沈夫人也望着杨程万,等待着他说出真正缘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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