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紧张!”今夏再次重申,“而且与你也无话可说。”
陆炳望她片刻,突然笑道:“你挑眉
无论他今日要谈什,自己终究都占着理,着实不必惧他。想到这层,今夏与他样,盘膝而坐。
茶煮好,陆炳替她斟杯,放在桌面上推过来,抬眼看她,轻叹道:“你眉毛和你祖父很像。”
今夏怔住,如此说来,他已经知晓自己真实身份。是有人告诉他?还是他自己查出来?
“你不必紧张……”
“不紧张!”今夏当即否认,戒备地盯着他。
屋舍拉门原就半开半合,内中传来陆炳声音:“让她进来,你们都且退下。”
除岑福,旁边又冒出来数名家仆,皆听从陆炳命令,鱼贯退下。
陆炳找她来究竟有何事?莫非他已经知晓自己真正身份?还是有别缘由?今夏尚楞在原地,不知自己是否该进去。
“袁姑娘,进来吧。”陆炳语气中带着叹息,“有好些话,早就想找个人说说。”
又迟疑片刻,今夏才脱靴子,换上摆在门口处木屐,往里行去,走两步,便看见陆炳正盘腿坐在矮几前,旁边个红泥小火炉,上面茶水正好煮沸……
交班,遂卸朴刀。她刚出六扇门,迎面便遇见岑福。
“袁姑娘。”岑福面色凝重,“请随走趟,有人想见你。”
见他面色不对劲,今夏以为是陆绎出事,心底慌:“他出什事?”
岑福却不愿多言,沉默着把马牵给她,示意她上马。
今夏心中七上八下,随岑福路驰去,见方向是往陆府无疑,她愈发不安起来。陆绎若有要紧事,完全可以自己来见她,绝对不会要她来陆府,今日竟要她往陆府,难道他受重伤,下不得地?
见状,陆炳也不着恼,反倒微微笑道:“你虽是夏家后人,但对来说,压根算不上什威胁。”
既然他把话说开,今夏也就不再客气,冷笑道:“那是当然,你位高权重,要捏死比捏死蚂蚁还要容易。既然你已经知晓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但有言在先,此事爹娘并不知情,你不必再费周章去对付他们。”
“对付对以做豆腐糊口市井夫妻?”陆炳慢条斯理地吹吹茶水上升腾热气,“还不至于闲成这样。”
今夏紧盯着他:“你今日要来,是想斩草除根?”
“不过是与你说说话罢,你不必紧张。”
“来正好,”陆炳用竹制茶则舀勺茶叶入水,“待沸上两沸,茶就好。你平日喜欢喝什茶?”
今夏盯着面前这个人,以前她也曾见过陆炳,但都远远、隔着人、且陆炳皆是副高高在上模样,但今日见到他,却觉得他再寻常不过,只是眉目间沧桑忧患也比常人来得更重。
“……什茶都喝。”她答道。
“坐吧。”
陆炳指指自己对面。
后角门早有人候着,岑福把马缰交给他,带着今夏匆匆往里头走。
这是今夏第头进陆府,只觉得颇大,跟着岑福转过山石,过九曲桥,才至处隐在花树之中屋舍,屋舍仿旧唐而建,颇具古意。
岑福在屋外恭敬垂手道:“老爷,袁姑娘带来。”
老爷!
今夏惊,要见自己人不是陆绎,而是陆炳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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