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诧异,陆绎展开信笺,有张风水堪舆图,详细说明某块地如何如何有王气,得此地者有得天下之势。另外几张详细描述严世蕃如何霸占这块地,在上头建造楼房等事。
“这是?”
“这是几年前就给严嵩下套,”陆炳喘口气,艰难道,“蓝道行已死,中官翻供,正是圣上对严嵩对厌恶时候……知晓你手上还有严世蕃勾结罗龙文通倭
从未见过爹爹这般模样,陆绎心中甚是焦灼,看出爹爹已无气力,他干脆将爹爹抱起来,直抱到屋内床上。
“爹爹,马上命人去请大夫来。”陆绎轻柔地将爹爹放下,拿靠枕垫在他后背。
陆炳努力撑撑身子,手指向多宝格:“你把那部《杜工部集》拿来。”
“爹爹,请大夫要紧。”
“不……你拿过来。”
陆炳冷哼声,不理会他。
陆绎禁不住担心,接着问道:“方才,您没为难她吧?吓唬她?”
“你看她样子,像被吓唬过?”陆炳转开话题道:“对,俞将军事情已经有些眉目,很快就会把他转入刑部大牢,由刑部尚书黄文升亲自审理。黄尚书那里已经打点过,应该会安排他去北边戴罪立功。先在北边呆两年,再寻机会往回调吧。”
陆绎闻言大喜:“如此再好不过,多谢爹爹。”
“好在蓝道行这事出,严嵩也顾不上其他事情,这事办起来也还算顺利,就是多花些银子罢。”陆炳问道,“之前还真没想到,区区个山野道士,居然能撑住拷打十几日,死不开口,不容易。”
目相投……今夏时不知该说什,只是望着他。
“爹爹,您找她来作什?”陆绎问陆炳,语气透着焦急。
陆绎不答,开口便薄责道:“你看看你,连靴子都不换就踏进来,踩得地泥。袁姑娘还比你懂事些,知晓先换鞋再进来。”
陆绎楞楞,目光瞥向今夏脚。
“岑福!”陆炳唤道,“把袁姑娘送回去吧。”
不放心地让他靠好,陆绎将多宝阁上那部《杜工部集》取过来。
陆炳手已经使不上力,示意他将书册打开:“把里面那封信取出来。”
信?夹在书册里?
陆绎心中泛疑,翻好几页,才找到夹在其中那几张薄薄信笺,递给爹爹。
陆炳却摆摆手,示意他自己看。
陆绎沉默不语,每次蓝道行晕厥过去,陆绎都希望他不用再醒来,不用再受此非人折磨。
“你扶回房去,还有件东西要给你。”
陆炳扶着桌子欲站起来,忽然身子歪,整个人栽倒下去。陆绎大惊,慌忙扶住爹爹:“爹爹、爹爹……”
似在片刻之间,陆炳整个人都垮下去,面色灰白。
“扶回房……”陆炳低哑道,整个人要靠儿子支撑才能勉强站住。
今夏声不吭地起身,与陆绎擦身而过时候,轻声道:“走。”
陆绎还未及点头,转身望去,她已随岑福离开。
“爹爹,您找她来作什?”他复问陆炳。陆炳已经接连好几日都卧床休息,难得今日看上去有些精神,怎得突然把今夏寻来,莫不是知晓些什?
陆炳抬眼,慢吞吞道:“也想问,你总三更半夜跑到人家门口呆着,作什?”
“……”陆绎语塞,“您怎知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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