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厢,杨岳与袁今夏嘀嘀咕咕半日,似说不拢,她抬腿就走。
陆绎看着杨岳无可奈何地追上她。
“水性可不好,你是知道。”
“放心,不要你下水,你在船上接应就行。”今夏笑眯眯地叮嘱他,“要紧是,别让人发觉。”
“……明明是个官家,偏偏做副贼样,何苦来。”杨岳咕哝着。
之后,他与杨程万之间谈话并不顺利,杨程万虽始终客客气气,不失恭敬,但无论言语还是举止,都透着疏远,显是心有芥蒂。
到夜里,王方兴所押送生辰纲丢失。陆绎原本想看看杨程万究竟有多少能耐,却被他以眼疾推脱,只让袁今夏和杨岳上船勘察。
比起那夜寥寥数语,此番他算是真正见识到袁今夏细致入微勘察能力,从船上残留气味,再到地上蜡油、墙上微小划痕,她虽未亲见,却能说出箱子材质和大小。只是到最后,对于贼人究竟是谁,被杨岳截去话头,含含糊糊地把事情糊弄过去。
陆绎估摸着他二人心中有鬼,但若直接逼问,料他二人也不会如实相告。回站船后,他眼看两人进杨程万船舱,沉吟片刻,便先隐在暗处。
不多时,他便看见袁今夏和杨岳诺诺地退出来。
聊之中,正说到把她嫁到夫子家中,连弟弟每年束脩都可以省下来。陆绎听得有趣,碍于尚有船工往来,又不能笑,只得低头抿茶做掩饰。
直至她无意中转身,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甲板上还有他。
明明眼角瞥见,他仍佯作未看见,慢条斯理地浮浮茶水,双目只看着江景,等着他们自己来见礼。
先上前果然不是她,而是杨岳。
“六扇门杨岳,参见陆大人。”
她下水去,莫非是想私吞生辰纲?陆绎面色沉沉,看着两人都上甲板,这才悄无声息地回自己舱房,换上身石青水靠。他原也可以在船上等着,但对于藏匿生辰纲所在,说实话,他自己也十分好奇。
藏在水下,究竟能藏在什地方?
他潜入水中,往王方兴那条船船底游去,正看见今夏在船底又扣又扳。看见他出现,她样子委实有点滑稽,先是愣住
打着呵欠想回舱杨岳被袁今夏拽住:“你又怎?”
“嘘……想下水瞧瞧去!”
陆绎闻言,微微挑眉:下水?莫非生辰纲在水下?
杨岳连连摇头:“爹说,不让咱们插手。”
杨程万不许他们插手?为何?是觉得多事不如少事;还是不待见仇鸾,压根就不愿帮他找到生辰纲;又或者,杨程万在他面前,不愿显露锋芒,是在提防他?陆绎不禁眉头微皱。
然后才是她,上前施礼,语气中透着不得已:“六扇门袁今夏,参见陆大人。”
他抬起眼帘,隔着袅袅茶香,氤氲水汽看见她。比起那夜,她现下规规矩矩地穿着捕快红布罩甲,内着青衣,头上还带着瓜皮小帽,乍看上去倒是个清秀少年模样。
“嗯……”他淡淡问道,“杨程万,杨捕快何在?”
“爹爹腿脚不便,正在舱内休息。”杨岳上前答道。
陆绎抬手向着船舱方向打个手势,让杨岳带路,端着茶碗故意往旁边递,让她接着。知晓她瞧不上锦衣卫,他偏偏要挫挫她锐气,对她而言,这也不算什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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