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发师有点惊讶:“都剃光?是理解那意思吗?”
奚南点头:“对,剃光,光头。”
于是从理发店出来他就成颗光滑鹅蛋。
手机在兜里震动,奚南伸手掏出来,按下按钮关上敞篷。打电话是他爸,叫他回家吃饭。
“爸不去吧,有点累。”奚南故意把声音弄得蔫蔫,让人听起来有种疲惫感。
奚南侧头又点颗烟,在烟雾下眯眯眼睛。
直男。他现在还算直男吗?
拉JB倒吧。
奚南站起来,拍拍裤子上烟灰,说:“算不玩儿,回家。”
“别走啊少爷,这才刚出来多大会儿。”有人留他。
“哟这大冷天儿。”疯子还是笑得停不下来,“太不习惯,现在看你像个不谙世事小和尚。还是你原先那九毫卡尺看得惯。”
“不卡,剃光。”奚南手揣着兜,吸下鼻子。
不过说起来这光头其实真冷,风吹头顶空空感觉让人特别不习惯,感觉缺点啥。虽说以前他那小圆寸也不顶什用,但多少能为光滑头皮挡点风……
“会儿去哪玩啊?”奚南歪着脑袋问着。
“看玩儿啥,”疯子低头摆弄着手机,嗡嗡嗡聊着微信,“唱歌就去K喝酒就去吧儿,玩牌就找个会所呗。”
奚南翘着二郎腿,嘴里叼着烟,有搭没搭地跟人聊着天。
“少爷,挺长时间没出来玩儿啊?”
“那是你出来得少,总玩儿啊。”奚南弹下烟灰,“哎你这是假烟吧?股哈啦味儿。”
“不知道,别人给。”
奚南皱着眉把烟吐地上,用鞋底碾碾。
他爸听他这声音也不坚持让他去,说:“那明天过来吧,过两天要出差俩月,你得有两三个月看不见你爸,回来吃
奚南没回头,就摆摆手。跳进他敞篷里就开车走。
路上冷风直刮着他光秃秃头皮,奚南觉得自己就像颗移动鹅蛋。
那天去剪头发,洗头小哥儿手按摩他头皮时候他突然想起林洲带着粗茧手。每次这扣住自己头轻轻晃时候都有点像逗小孩儿。
他有点生气,洗个头也他妈能想起林洲。真他妈犯贱。
奚南看见理发师拿起推子时候突然脑子抽,开口说:“别套卡尺,都剃光吧。”
奚南琢磨圈儿,都没劲,提不起精神。
旁边有个人说:“回回都是这些,真他妈没劲。”
“那本来就这些,还能玩儿出什花来。”疯子看看他们,笑得有点坏,“要不来点浪?来个群p……”
奚南脚踹他屁股上堵住他没说完话:“群个鸡毛啊,恶心不恶心。”
疯子嘿嘿乐:“就说着玩儿,你们群臭直男。”
“卧槽南哥你这什打扮啊?”疯子冲过来把摸上奚南脑袋,哈哈哈乐个没完:“怎这是新代潮流啊?这也看不懂啊!不过南哥你这头长得可真圆哈?”
“滚犊子。”奚南打开他手。
也不怪人笑,奚南现在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时候也觉得傻逼。花里胡哨潮牌外套,牛仔裤,这倒是挺正常。不正常是他那颗异常光亮脑袋。
太亮,像葛大爷。
奚南伸手摸把光滑头顶,说:“怕长痱子,剃干净利索,怎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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