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他把垂落在额角发丝抹到脑后,露出张俊美脸,然而这张脸如今正发生着缓慢变化,那些锋利线条点滴柔化,那些浓重戾气丝缕收敛,原本就比寻常人白皙皮肤眼下竟白到通透,而淡粉唇却似饮血般红艳。
只这点微小、旁人几乎难以察觉变化,竟让青年染上丝妖异色彩。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厨房,倒杯水,有口没口地喝完后便自然而然地打开手机,检查这些天收到信息,切举动彷如原本梵伽罗。
密集提示音让这个空旷房间变得嘈杂起来,各种私信夹杂着诅咒和谩骂,兜头兜脑地宣泄在青年身上。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所处困境,嘴角淡笑却未曾消减分毫,也没有仓皇失措地跑出门寻求帮助,而是极有耐心地条条翻看新闻,解现状,末放下手机,走进浴室,脱光衣服,站在喷着冷水莲蓬头下。
他并未涂抹任何洗浴用品,只是仰着头,闭着眼,似在沉思。水流冲刷过他瘦弱身体,不知触发什,竟使他苍白皮肤发出幽暗黑色光芒,这些光芒慢慢凝聚,继而形成个个细小梵文,又组成莲花状、椭圆状、同心圆状图案,密密麻麻地浮在他苍白皮肤上,从腮侧到脖颈、从肩胛到后背,从臀部到小腿,几乎没有块空余地方。
青年睁开眼,漫不经心地摸摸这些梵文图案,然后关掉水龙头,擦干身体,回到客厅。
摆放在餐桌上手机持续不断地响着,由于无人接听已自动挂断,过会儿又开始疯狂地鸣响,透着股誓不罢休味道。
青年腰间围着块浴巾,不紧不慢地走过去,接通电话后懒洋洋地“喂”声。
那头人听见他丝毫不见仓惶嗓音,顿时气炸,叽里呱啦地大骂通,放言道:“梵伽罗,限你二十分钟赶到公司,否则会让你永无翻身之地!”
“你等着。”梵伽罗轻笑声,挂断电话。
永无翻身之地?这句话似乎贯穿于他短暂却又漫长生,而他何曾惧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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