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有梵伽罗,他绝不会去验DNA,也绝不会单独接走女儿,然后,绑架案便会如龙城生计划那般发生。他付出自己现阶段能付出切,最终得到却只是个野种和具小小已冷透尸体!而他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,至死也不知道他唯骨肉早已不存;他用自己血喂养长大孩子,不过是个拥有犯罪基因掠夺者;他家庭在这悲惨夏日毁于旦,而他将沉浸在失而复得庆幸里,直至忘记失去女儿痛苦……
他唯孩子,最终会消失在他脑海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沈友全无法再想象下去,他眼泪止不住地流,像是口气要全部流干样。案件已顺利侦破,但他脊梁骨却被迟来、沉重、无法排解恐惧压弯。这后知后觉恐惧已完完全全侵入他心脏,令他连呼吸都像是在绝望中挣扎。
他脸被愤怒火焰烧灼扭曲,瞳孔亦被恐惧染成片赤红,嘴里发出无意义低吼,像头负重伤兽。两名警员差点压不住他,本还无法接受现实沈父沈母看见儿子被刺激成这样,立刻就忘内心
方虎被镜面传来震颤吓跳,紧张不安地问道:“谁在那里?”
敲击声戛然而止,负责做笔录小李看向镜子对面,颇有几分担心,而宋睿态度始终都很平和,继续询问方虎有关于案情问题。
审讯并未被这个小插曲打断,切看上去都很正常,但是在审讯室对面,那个逼仄监听室内,沈友全却被两名警员反剪双手摁压在墙上,勒令他保持冷静。
但沈友全怎冷静得?他头发乱,眼睛红,嘴唇焦,颗心更是被强烈后怕和深深懊悔揪扯着,撕裂着。直至现在,他才真正弄明白梵伽罗那天对他所说话含义。
那根本不是个暗示着不祥未来隐喻,而是个即将在现实中上演、残酷至极、有关于谋杀预言!当所有真相被揭开,他才知道这预言精准到何种程度!
那天,梵伽罗就差扯着他耳朵,字句对他说:“你知道吗?你女儿根本没有未来可言,她很快就会被你身边最亲近某个人杀死!而这个人还将夺走沈家切!”
所谓鸠占鹊巢,却原来是字面上鸠占鹊巢,并非什修辞比喻手法。正如纪录片中演示那般,那些鸠会联合起来把他尚且嗷嗷待哺女儿推下高高枝头,活活摔死!他原以为自己对这个词想象已足够残忍可怖,却原来他终究还是低估人性恶。
某些人连人性都没有,他们恶可以恶到极致,恶到深寒。他满以为沈玉饶只是个掠夺者,抢占是女儿亲情和资源,却原来他连女儿命都要拿走!他们根本不会给女儿长大机会,就连自己用来养大女儿那点微末财产,也早已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,容不得女儿分享点半点!
而自己呢?当切惨剧悄无声息地上演时,自己又在哪里?
想到这里,沈友全哭得摧心挠肝,因为他猛然发现,若是没有梵伽罗提醒,他不会有丝毫怀疑;当所有事情已在暗中发生,他还无知无觉。他放任那些强盗野心,养大他们胃口,甚至担任个帮凶角色,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这个家庭里遭受冷待和忽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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