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院子种满花草,紫色曼陀罗爬满院墙,白色茉莉花在墙根处迎风招展,几株石榴红红火火,开至荼蘼,更有大朵大朵向日葵挤在长廊下,似轮轮小太阳。满目炫彩伴随着扑鼻浓香,令人陶醉其间,流连忘返。
短短两月,空旷院落便被虞襄打造成伊甸
马嬷嬷瞅瞅佛龛里满目慈悲菩萨,又捻捻手里佛珠,终是期期艾艾开口,“老夫人,夫人当初把二小姐生辰八字拿给那和尚测算,您想想,那生辰八字,它,它不是二小姐生辰八字啊!”
接下来话,马嬷嬷实在不敢再说。虽两个女婴生在同天,却绝不可能是同刻,至多至少都会差那点儿。而命数这种东西,差之毫厘谬以千里,当真说不清楚。
那八字不是虞襄,却是自己嫡亲孙女!若是和尚算错也就罢,没算错,岂不是说自己嫡亲孙女才是天煞孤星?确实,虞襄现今十岁,过去十年里,侯府哪曾遭受半点灾祸,反而日渐繁盛。今年倒接连碰见两桩祸事,却都因为虞襄缘故避过去。
林氏说儿子是被虞襄克死,当时那两个孩子还未抱错呢,嫡孙女降世那刻,儿子也死于悍匪刀下,这真是……
老太太心慌意乱捻着佛珠,指尖剧烈颤抖起来。她信佛,自然也信命,要说没跟林氏样恨过虞襄,那是不可能。只是她阅历广,心胸开阔,后来又见府中诸事越发顺遂,孙子也撑起门户,这才慢慢看淡。现在忽然告诉她,嫡嫡亲孙女才是天煞孤星,那被遗忘恨意竟又翻搅起来。
虞品言没来得及回家便入宫复命去,只让长随给府中递个口信。
老太太揪住长随问又问,足问两刻钟才将人放走,转而对着佛龛跪拜。佛祖保佑,这趟差事总算是有惊无险。洛阳出现疫情消息传来,她连着两三夜没合过眼。
马嬷嬷也跟着跪下,欢天喜地道,“老夫人您瞧,就说二小姐是个命里带福。侯爷本是为她寻神医,偏就那巧把太子给救!这气运,真是好没话说!也不知夫人寻哪个假和尚,把颗福星硬说成天煞孤星!”
老太太闭目不语。
马嬷嬷念几句佛,忽然‘哎呀’声惊叫。
马嬷嬷见状连忙缩到角落,大气儿都不敢喘。
稽首皈依苏悉帝,头面顶礼七俱胝。今称赞大准提,唯愿慈悲垂加护。南无飒哆喃,三藐三菩陀……老太太闭眼,接连念十几遍清心咒才恢复平静。
终究是侯府血脉,再如何也不能仍由她流落在外生死不明。况且那和尚未必有什修为,算错也是有。是好是歹,等把人找回来再看吧。老太太虔诚地给菩萨磕头,直起腰后眸色晦暗——
虞襄日盼夜盼,总算把虞品言给盼回来。不知不觉间,少年已经成为她精神寄托,有少年在,便会觉得无比安心。
让柳绿去打听虞品言什时候归家,她半躺在靠窗软榻上,眼巴巴朝外张望。
“佛祖还在跟前,作甚惊乍!”老太太睁眼瞪她。
马嬷嬷连忙捂嘴,脸色青青白白变换,眸光也不停闪烁。
老太太觉出不对,低声问道,“你想到什?”
“没,没什!”马嬷嬷笑得十分僵硬。
“想到什就说!”老太太厉声呵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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