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襄不以为然,却也拉拉虞品言衣袖,让他放自己下去。
空气中漂浮脉脉温情被她三两句话冲散干二净。老太太气笑,冷声道,“难为你还记得有言儿这个儿子。他在外头打仗,你在干些什?给俊杰绣遗像?是不是绣完还打算帮言儿绣幅?”
话音
“坐着好好吃东西,吃完随你们亲热。多大人,还跟小孩子似得!”老太太嘴里训斥,脸上却笑盈盈。
虞品言吞掉虾饺,摸着妹妹额头问道,“这里怎青块儿?”
老太太正欲张嘴,虞襄抢白道,“听说你回来,高兴就撞门柱上。都怪你!”
既然孙子已经回来,以往艰辛就不必再让他知道。老太太这样想着,便闭嘴。虞品言信以为真,低笑道,“好,都怪,日后襄儿犯错都是错,多大事儿都替你扛着。”
气氛正好,却见马嬷嬷肃着脸进来,轻声禀告,“老夫人,夫人来。”
下人早置办桌酒席摆在正厅,三人进去时还冒着热乎气,闻着可香。
“来来来,去西北那苦寒地方,许久没吃上好东西吧?这都是你最爱吃,赶紧把你妹妹放下,垫两口!”老太太叠声儿招呼。
虞襄也挣扎着要下去。
虞品言颇为不舍将妹妹放进轮椅,先给老太太斟满杯,哑声道,“老祖宗,孙儿去经年,苦您!孙儿自罚杯。”
老太太被他说得又开始泪水泛滥,却听虞襄嗔道,“哥哥,都是家人,说什苦不苦,罚不罚。你在外边儿打拼,咱们就把这个家守好,那是各司其职,各安其命。空腹喝酒小心伤胃,赶紧吃东西!”话落直接夺过酒杯,顺便塞个翡翠虾饺进他嘴里。
“好端端,她怎来?”老太太脸上笑容瞬间消失。这样大好日子,她真不想看见林氏那丧门星!
虞品言表情不变,眸光却逐渐转冷。要不是听马嬷嬷提及,他都快把这位母亲忘。虞襄跟老祖宗每隔十日便会给他写封信,连带着捎来许多衣服鞋袜,就是营地里从不缺少干粮也几十斤几十斤送,还分甜口咸口,常常弄得他哭笑不得。然而林氏却似没他这个儿子般,莫说片纸,就是个线头也不见她寄过。
虞品言以前还常常猜测,自己是否也跟襄儿样,不是她亲生。但现如今,这个问题却再也不能困扰他。
林氏为配合喜庆气氛,难得地穿件水粉色衣裳,鬓边别着支蝴蝶钗,慢慢踱步进来,笑道,“母亲说得什话,怎就不能来。言儿大胜归京,正该好生为他庆祝才是。”
看见坐在虞品言怀中虞襄,她笑容微冷,斥道,“快些下来,吃饭也坐在你哥怀里,成何体统。”
虞品言忙把东西咽下去,爱恋揉揉妹妹发顶。
老太太附和道,“襄儿说得很是,咱们各司其职把这个家维护好,不说那些虚头巴脑客气话。经年不见,你倒对老祖宗生分起来!”
“该打!”虞襄拿起轮椅上挂着小马鞭,轻抽兄长手臂。
“小丫头越发凶悍,不愧是妹妹!”虞品言朗声大笑,越看娇俏可爱妹妹越是喜欢,又忍不住将她抱到膝上,伸手去捏她鼻尖。
虞襄偷拿个虾饺去堵他嘴,兄妹两闹成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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