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喝口热茶,继续训斥,“放着该学不学,该懂不懂,该问不问,门心思琢磨些歪门邪道。看你不光要捯饬你那张脸,连脑子也得好生捯饬捯饬!”
虞思雨被她训得抬不起头来,听闻周围小丫头们忍笑声音,恨不能扑上去撕烂她那张恶毒至极嘴。至于她说得那些话却完全没放在心上,只当她见不得自己好罢。
管事嬷嬷到底阅历更深,心知二小姐这话虽然不中听,却句句都说在点子上,倘若大小姐因此而警醒起来,确实能够受用终身。偏大小姐是榆木脑袋,总不开窍。同是姐妹,论起聪慧当真个在天个在地。
虞思雨贴身丫头是个气性大,忍不住微微抬头,用怨毒目光瞥她眼。
虞襄将茶杯顿,拿起马鞭抵住她下颚,挑眉道,“你那是什眼神?不服气?”
”虞襄慵懒摆手。春日迟迟,卉木萋萋,刚喝几杯薄酒,鼻端又嗅着浓郁花香味,她恨不能在太阳底下置张软榻,就地睡下。
虞思雨却十分亢奋,听这话默默跟随在后。
掌柜已等候多时,看见虞襄赶紧上前行礼,态度十分谄媚,虞襄查验布料时并不敢多句嘴,只因这位主儿是个眼毒,料子好不好,颜色正不正,只需瞥瞥就能知道。你说得多她还得厌烦,双灵气十足猫瞳淡淡瞟过来,直叫你心虚恨不能钻地缝里去。
如此,供应给永乐侯府料子都是最上层,不敢掺半点儿假。
虞襄查验过所有布料,扔给掌柜块对牌,漫不经心地道,“去账房支银子吧,有新颖首饰就派人送过来给看看,价钱亏不你。记住,要最新颖,虞襄可不稀得戴别人戴过玩意儿。”
在这永乐侯府里,谁人敢跟二小姐作对?被她抽鞭子,无论你犯没犯错,有没有理,当即便会被侯爷赏五十大板再撵出去。
掌柜拿起对牌,连连应诺。
等她欢天喜地走远,虞思雨柔声开口,“襄儿,你也知道该相看人家,正需要几身衣裳几套头面置换。你这阵子能否支应姐姐二?日后姐姐定忘不你好处。”
说这话时,她觉得万般屈辱也万般怨恨,但为将来锦衣玉食,荣华富贵,她不得不忍。也不知这野种给老祖宗和大哥灌多少*汤,竟连家业都尽数交付。等将来真正虞襄归家,也不知会如何心寒委屈。
只可惜等自己嫁到扬州去,却是看不见那等‘山鸡落梧桐木’好戏。想到这里,虞思雨嘴角微勾。
虞襄扯开匹布置于阳光下查看,闻听此言淡淡瞥她眼,似笑非笑开口,“多置办几身衣裳几套头面你又能如何?外表锦绣内中草包,就是让你嫁入豪门你也玩不转,早晚也是独守空闺下场。早与你说过,闲时多学学理家,你倒好,接差事不尽心去办,反使人给挖坑下绊子。你也不称称自己究竟几斤几两,跟玩心眼还太嫩点儿。但凡你肯花心思,只需从身上学去星半点就够你受用终生。你是想嫁人想疯,也不先把方家情况打听清楚便头往里栽,管盐政谁能干净?皇上近日又连查国税库银,盐运这块儿乃重中之重。别人忙不迭往外摘,偏你迫不及待往下跳。你若是拖累哥哥,可别怪六亲不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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