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穿着件火红色柔绢曳地长裙,外披轻薄透明鲛菱纱罩衫,浓艳色彩没被罩衫压住,反更添几分神秘。
她挥退两个丫头,拿起细细狼毫画起眉来,听见阿绿吵闹声,转着瞳仁瞟过去,懒懒开口,“哥哥,你且等等,还早着呢。”
妹妹每逢外出必要梳妆大半个时辰,虞品言早就对此习以为常,坐在她身侧饮茶,漆黑眼瞳片刻不离那白皙娇俏脸蛋。
虞襄沾些碳粉,顺着眉毛生长方向小心细致涂抹,刻意加粗加黑后又在眉尾处轻轻往上划拉,本就娇艳明媚光彩夺人脸蛋立时显出十二分凌厉来。
她对着铜镜左右看看,又修改几处,这才挑着眉梢冲兄长得意笑,“看见没?这叫刀式字眉,是不是感觉很凶悍?要就是这效果。”她紧接着用狼毫在眼尾处染染,勾勾,本就又圆又大猫瞳越发显得晶亮有神,然后微微眯缝着朝兄长乜去,“看看,是不是觉得心肝儿颤颤慌乱很,压根不敢凑上前与说话?那些个嘴碎,背后总嘲笑是瘸子,便要在容貌上碾压她们,让她们个二个都自惭形秽,绕道而行。”
月后,方志晨果然高中,却不是状元,而是探花。
今科状元乃岭南人士,姓沈名元奇,论起长相比之探花更要俊美十分,游街时候差点没被路人砸来鲜花荷包淹死。然而更令人印象深刻是他才华。皇帝惊叹于他言辞犀利、论点独到、内藏乾坤策论,口称这是他登基以来阅览过最优秀卷宗,随即找来几位当世鸿儒,于琼林宴上轮番试探。
状元郎不卑不亢,不慌不忙,直将几位鸿儒驳得哑口无言,自愧弗如。他不但才华横溢,论起做人也分毫不差,几句话又将场面圆回去,引得皇帝龙心大悦夸赞不已。
榜眼和探花本也是当世俊杰,在他衬托下反显得暗淡无光。
宴后皇帝留下状元郎彻夜长谈,翌日便将之调入翰林院担任侍读学士,竟跃成为从五品京官,其圣眷之优渥可见斑。
听这话,虞品言紊乱心跳逐渐恢复平静,既觉得好笑又觉得疼惜,点点她鼻尖道,“那是,单你这张脸便能美死她们。”
“何止美死她们,自个儿照照镜子也快被美死。”虞襄对着镜子转动脸庞。
虞品言放下茶杯,边朗笑边去捏她脸颊,戏谑道,“给哥哥看看,小襄儿这脸皮究竟有多厚,恐怕连弩箭也不定射穿。”
虞襄左右摇着头躲避,兄妹两霎时闹成团。
刻钟后,虞襄笑倒在兄长怀中,嗔道,“不闹不闹,
且不提各方势力如何拉拢这位状元郎,年度醮会又要在白云观举行。此乃京中大盛事,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要前往道观举行祭祀活动,以祈求新年五谷丰登,风调雨顺。
帝后二人虽不能亲至,却也会派遣侍从往观中送祭品,为期十日庆祝活动能把全京城人都引出来。
永乐侯府,西厢小院。
站在金丝架上阿绿看见大步而来俊美青年,蒲扇着翅膀高喊,“侯爷来啦,侯爷来啦!”
虞品言边走边往它嘴里弹粒花生,这才堵住它破风箱般粗噶大嗓门。桃红柳绿两人刚替主子换好衣裳,正跪着整理裙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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