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看几眼,她注意力就被背对着茶室高大身影吸引。倘若将几位文人雅士比作翠竹,那身影便似棵青松,且还是扎根于崖顶凌云松,自有股坚毅不拔,英雄盖世气度。他无需露脸,在虞襄眼中便是最特别存在。
闺秀们嬉笑声引得湖边青年们纷纷抬头眺望,虽面上不显,心下都略带几分得意,吟诗声音都不自觉拔高许多。唯独那人充耳不闻,视而不见,只将手置于腰间刀柄上,脊背绷得直直,隐约可见掩藏在官袍下强健而充满张力肌肉纹理。
虞襄定定瞅他
“用,最近饭量见长,皇嫂和母后不准多吃,说是会胖成小时候那样,待来年就嫁不出去。”九公主腮帮子不停蠕动,像只仓鼠。
“他们吓唬你呢,你小时候那哪儿叫胖,叫圆润,好看着呢!”范娇娇这些年拍马屁功夫越发精进。她倒也不是刻意,只是性子直,又非常喜欢九公主,说出来话自然肉麻些。
虞襄听深以为然点头。
几人闲谈片刻,茶室里忽然骚动起来,也不知哪家闺秀尖叫声,“呀,是状元郎,他也来!”
众人纷纷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。只见楼下三四米处小亭内,几位青年文士正围坐在起喝酒谈天,说到妙处忍不住拿起筷子敲击碗沿,放声高歌。
,却也俏丽可爱,再加之身卓然贵气,只要不开口说些傻话,倒挺能唬人。
范娇娇是三人中最年幼,却也是最高壮,浓眉大眼很是英气,腰间别根蛇尾鞭,谁要是敢对九公主不敬,她二话不说便抽过去。京中闺秀给她取个混号叫‘打手’,她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。
因观中人多手杂,观主为防冲撞贵客,将茶室让给女客,湖边几个小亭用来招待男客,倒也两相得宜。
道童面用抹布擦桌,面邀请三人落座。
九公主指指窗户,道,“想去那里坐。”
烟绿色柳枝四下里垂落,在微风吹拂下起伏,倒似在和歌起舞,颇为雅意。
然而更为雅意迷人还是状元郎那俊美异常五官,或轻笑,或皱眉,或面无表情,种种神态无不使人迷醉。
九公主含着口糕点都忘咽下去,呢喃道,“真俊俏,和莲子糕样俊俏。”边说边站起来,探出身子看个不停。
有她带头,其余闺秀也都忘矜持,全都挤到窗边探看,不时发出阵阵惊叹。
虞襄转眼瞥去,心下略感惊讶。传说中才高八斗状元郎竟是那位意图撞车寻死落魄公子,短短两月而已,他还真飞黄腾达。
范娇娇立马走过去,抽-出腰间鞭子在桌上甩甩,哼道,“听见吗?九公主要坐,还不赶紧让开。”在虞襄坚持不懈调-教下,她越发朝着将门虎女方向发展,那气势怎看怎彪悍。
四位闺秀脸屈辱起身,移坐到楼梯口,其余人等皆站起来行礼。九公主目不斜视走过去,拿起四人未曾用过糕点口口啃起来,唇角糕点渣立马将她浑身贵气驱散,变成傻气。
虞襄瞥她眼,对着窗外明媚春光幽幽叹息。
“你怎?吃啊!”九公主拿起块云片糕,颇为殷勤递过去。
“你自个儿吃吧,慢着点,别噎着。出宫时候没用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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