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雅芙见她未有主动搭腔意思,只得将院中下仆驱散,又暗示虞襄两个丫头站远些。
桃红柳绿巍然不动。
常雅芙用恳求目光看向虞襄。虞襄懒懒摆手,两人这才下去,走到院门口,像两尊门神般左右站立,眼珠子眨不眨盯着主子。
“有什话就直说吧,没功夫听你讲那些弯弯绕绕。”虞襄扬扬下颚。
常雅芙本还想寒暄几句再进入正题,听这话连忙开口,“襄儿,再过月就要除服,你也知道吧?”
志晨细细想也觉得很对。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,要想让女儿过得好,不就得可劲厚待女婿吗?虽说虞襄家世显赫,要想和离不是难事,可她情况与旁人大为不同,她是个瘸子,真离方家这辈子算是完,只能落得个孤独终老下场。凭虞品言宠她那股劲头,无论如何也是舍不得。
母子两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,当即便要去找老太太交换庚帖,忽又觉得太急切显得面上不大好看,只得暂且忍耐。
另头,虞思雨也打听到自己大好姻缘已然告吹之事,心里对老太太简直恨入骨髓,躲在房中冥思半日,终于琢磨出个法子——
虞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裴氏母子惦记上,喝完茶送走九公主和范娇娇,让丫头推着自己优哉游哉往回走。
眼看居住小院近在咫尺,道温柔婉转嗓音从身后传来,“襄儿,可否借步说话?”
“知道。”虞襄低头欣赏自己嫣红指甲。
“你能否帮把这封信送给你哥哥。当年那些事都是父亲拿注意,介弱女子,如何做得主,唯有受人摆布份儿。对你哥情谊绝没掺半分假,发生那多误会,他总得给个解释机会。你看,今年已经十九,若是他再想退婚,这辈子哪还有脸见人!你也是姑娘家,总能理解苦处。当年姐姐对不起你,姐姐早知道错,还请你帮姐姐这回吧。”说到悲处,常雅芙眼泪汩汩而出,双手奉上个精致地散发着香气信封。
“抱歉,这辈子压根没想着嫁人,实在无法理解你苦处。”虞襄眨眨猫瞳,表情无辜又懵懂,实则心情早已经坏透。
常雅芙悲戚表情略微僵硬。
虞襄唇角上扬,扯出个讽刺笑,继续道,“别跟玩儿这套苦肉计,就凭你也想嫁给哥哥,也不揽镜子照照你配也不配?你父亲能逼着你与三房嫡女姐妹相称?你父亲能逼着你与三婶娘过从甚密亲如母女?你父亲能逼着你在元宵灯会上与虞品鸿交换定情信物?你只脚都跨进他家门槛,还当永乐侯府什都不知道呢?也不想想祖父当年是干什,手底下那多旧部,你那些丑事桩桩件件哥哥
虞襄回头去看,拧眉思索片刻才迟疑道,“常雅芙?”
三年未见,常雅芙长得越发出挑,然而在虞襄跟前就有些不够看,那艳丽无匹脸庞立时被衬有些俗气。
常雅芙扯出抹笑,再次开口,“襄儿,可否借步说话?”
虞襄大约猜到她要说些什,用指尖抚抚唇角,道,“那便走吧。”
主仆三人跟着常雅芙来到她居住小院,却是坚决不肯入屋长谈,只停在院中那颗大槐树下,静静眺望远方烟雾缭绕山峦,姿态悠闲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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