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注意力全在林氏身上,她并未发现孙子眼中那有宛若实质浓烈情感。
虞品言哑声应诺,拍拍妹妹脊背将她抱出去。
等两人走远,老太太从桌上拿起杯冷掉茶水,直接泼在林氏脸上,高声喝道,“林氏,你给起来!”
林氏本就快醒,这浇下去恰好让她睁开双眼,立时就哭上,“母亲,您还救作甚?让死吧!都四年还找不见人,女儿定是凶多吉少,也没法再活!”
夫君死时她就起轻生念头,可那时候没有勇气,只能依靠恨虞襄,恨盗匪,恨命运不公,甚至恨老太太和虞品言来活下去。可眨眼十年过去,那无根之恨也消散差不多,她心中越来越空虚,回头再看却发现儿女和老太太都已经被自己远远推开,再也不能接近。正在她感觉万念俱灰
口侧耳聆听,想是还来不及出门便得消息,匆忙赶至。她慢慢走近,恰听见虞襄撕心裂肺控诉,心尖也跟着震颤起来。满府里,数来数去还是襄儿最看得明白。她哥哥把她当眼珠子样护着,这番情义却是没白费,她也同样把她哥哥当成命根子,做什总是以哥哥为先,半点不为自己考虑。
老太太汲汲皇皇心终于得到点安慰,转脸去看孙子,果然在他眼中发现丝浓得化不开温柔。
屋内,金嬷嬷不敢靠近,只得跪下不停给虞襄磕头,“二小姐,夫人都这样,你就行行好放过她吧……”
“老婆子也求求你们放过虞府,别再折腾成?”老太太杵着拐杖进屋,走到床边摸摸林氏脉搏,大松口气。没死就好!
虞品言接过妹妹手里马鞭,摩挲她略微有些泛红眼角,安慰道,“襄儿别气,与她没甚好计较。”沈妙琪算什?林氏算什?这才是他真正亲人,心意只为他考虑亲人。
虞襄扑进他怀里,带着哭腔说道,“哥哥,就是心疼你!她要是真死,不知多少人要在背后戳你脊梁骨,若传到皇上耳里……”她简直不敢深想。别看哥哥想在威风,无人敢惹,那是因为他办事滴水不漏缘故。若是哪天出差错,凭他树下那许多政敌,分分钟便会群起而攻之。
要是皇上也对哥哥不满,哥哥处境就危险!要知道,林氏不像那些叔伯不义在前,整死也就整死,林氏可是哥哥亲生母亲,若是自缢而亡又被有心人编排几句,哥哥还不落得个‘逼死亲母,畜生不如’骂名?这可比六亲不认严重多!皇上敢用哥哥,看重就是他铁面无私,手段狠辣。但倘若他果真连自己亲母都不认,皇上还会放心吗?
她心里越发仓皇不定,被虞品言抱入臂弯后忍不住紧紧攀附在他身上,将脸颊埋入他颈窝不停深吸那让她倍感安心檀香味,这才觉得好点儿。
灼热气息烫得皮肤都起层鸡皮疙瘩,虞品言面上不显,搂住妹妹手臂忍不住越箍越紧,稍微偏头,用唇瓣摩挲她带着馥郁香气发顶,在胸中翻搅剧烈情绪中没有丝毫对林氏担心,只有无尽欢喜。世上有这个人将自己视为性命也就够,他再没有别奢求。
眼见林氏嘤咛声就要苏醒,老太太有许多话要与她说,却不方便让孙女听见,冲孙子摆手道,“言儿,送你妹妹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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