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拙大气房间内,虞襄半坐在软榻上,手里拿着只鼻烟壶把玩,眼睛却滴溜溜直往冒着热气屏风后面钻。
柳绿站在门外不敢进去,心里急像猫抓样。哪有哥哥洗澡妹妹守在内室道理?偏这兄妹两从来不知道避讳,小时候也就罢,如今年岁渐长还不当回事儿,这习惯得改,立马改,否则主子日后如何嫁人?
刚跨出只脚便踩在那件浸透血渍官袍上,鲜血很快顺着布料爬上鞋尖,殷红色彩看着十分吓人,柳绿抖抖,连忙缩回去,扶额看向站在不远处逗鸟桃红,暗暗喟叹:做傻子真好,什烦恼都没有。
屏风后阵哗啦啦水声,少顷,俊美无俦青年披着头湿发走出来,身上拢着件黑色锦袍,只
“哥哥,你脸上粘血点。”虞襄掏出手绢帮他擦拭。
血迹干涸后紧紧粘在皮肤上,十分不好清理,虞襄眯眼偷笑,将指尖含得湿漉漉往那血点上涂涂,然后轻轻擦掉。
虞品言点儿也不嫌弃,目光在她娇艳红唇上流连许久,这才朝疯狂拍打裙摆显得狼狈不堪沈妙琪看去。
火星很快熄灭,老太太扬声大喊,“慌什?叫什?丁点小事也吓成这样!还不赶紧带小姐去换衣服!”
林氏心疼直掉眼泪,赶紧搂着惊魂未定女儿回自己房间。
微微挑个眉,扬扬下颚,简单至极动作便已带出十二万分高傲。
沈妙琪不敢再看第二眼,心乱,步伐也跟着凌乱。离火盆越来越近,她频频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恢复镇定。
恰在这时,门口传来仆役请安声音。
沈妙琪回头去看,却见虞品言面无表情走进来,手里握着把绣春刀,身上穿着绛红色官袍,下摆似乎沾很多液体,将本就浓烈绛红色染成墨色,那液体十分浓稠,随着他行走动作滴滴从布料里滑落。
股和风吹过,带来不是百花盛开芬芳,而是股令人作呕腥气。
老太太拂开在鼻端飞舞烟尘,看着翻倒在地火盆长叹口气。果然是天煞孤星,个火盆哪里驱得散她身上携带晦气。
想到这里,她指指晚秋,命令道,“去告诉妙琪,让她用柚子叶洗个澡再来前厅见。”
晚秋低声应诺,匆忙下去。
“言儿,你也赶紧洗洗,瞧这身弄。”老太太语气中不耐全换成心疼。最近接连两桩大案落在孙子头上,见天刑讯杀人,真是造孽。若不是俊杰去得早,留下这满府老弱妇孺和帮如狼似虎叔伯,孙子何至于走上这条艰险重重道路。
虞品言点头,顺便把妹妹也块儿带走——
沈妙琪看清那连串点缀在青石板上艳红圆点才发现,他衣摆上沾染不是水渍,却是鲜血。究竟要杀多少人才能带出如此浓烈血腥味?才能将厚重布料全都染湿?
沈妙琪仿佛又回到龙鳞卫所那暗无天日地牢,腿脚忍不住发软。
正当时,她已走到门口,金嬷嬷好心提醒句,“小姐,该跨火盆。”
沈妙琪反射性抬脚,却因站立不稳踩进烧红炭里,哀叫声急急跳开。几颗火星溅落在她长长裙摆上,立刻烧出几个焦黑洞。
虞品言径直越过她,弯腰抱起盛装打扮妹妹,伸手拂开她被风吹乱额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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