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儿小姐有句话说得好——你吃穿用,家老小全靠养着,你还背地里偷东西,如此狼心狗肺贪婪无度,作甚还纵着你?又不是圣母!
这句话简直说进掌柜心里去,悄悄跟襄儿小姐取经,几家分店账目全依照此列,打那以后风气果然清明很多,她心里别提多舒坦。
掌柜对虞襄万般赞誉,林氏却气炸,诘问道,“什时候买东西竟然还要向她禀报?她算什东西……”意识到自己失言,林氏连忙用帕子捂嘴。
掌柜只当自己没听见,笑道,“襄儿小姐管四年家,这规矩她早早就定下,民妇也是无法。您不给民妇对牌,总不能让民妇去账房那里强抢吧?府中巡卫还不得把民妇剁!夫人您派人去襄儿小姐那里问句,也就半盏茶功夫。”
林氏无法,只得遣金嬷嬷去拿对牌。
。唯独林氏待她全心全意,她就是心再冷,这会儿也被捂热乎些许。
林氏拍抚她脊背,再次保证道,“有母亲在呢,你且放心。那虞思雨母亲定想办法把她弄远远,再也碍不着你。至于虞襄,咱们慢慢来吧,不是侯府种还想占着侯府地儿,她也不怕折寿!”
母女两抱着说会儿体己话,金嬷嬷领着锦绣阁掌柜来,后面跟着许多拎箱笼丫头。
将水儿红漆箱笼打开,各种贵重珠宝布匹应有尽有,阳光照,满屋子都是亮闪闪彩光,直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夫人喜欢什只管挑,这都是今年最时新首饰和布料,压箱底儿宝货。若是换别家,还舍不得拿出来呢。”掌柜笑得十分谄媚。
虞妙琪脸上本还带着心满意足微笑,这会儿全被错愕所取代。虞襄管四年家?怎侯府不是母亲和祖母做主吗?什时候轮到个瘸子?四年前她才几岁,怎能撑起偌大个府邸?
林氏牵着虞妙琪上前挑选,这个发簪戴戴,那个薄纱披披,简直爱不释手。挑足有大半个时辰,林氏才指着几箱东西,曼声道,“这些值多少,你给算算,全要。”
掌柜秉持多做事少说话原则,虽然对虞妙琪身份非常好奇,却也不多看眼,拿起胸前悬挂小金算盘噼里啪啦阵儿拨弄,谄笑道,“回夫人,共计三千五百六十八两,您给个对牌,好去账房支银子。”
“对牌,什对牌?”林氏愣住。
“这是府里规矩,您竟然不知道?襄儿小姐说,凡是用度在百两以上,都得打个条儿去她那里拿对牌,有对牌账房才肯支钱。临到年底,襄儿小姐那里有个账本子,民妇这里有个账本子,账房先生那里有个账本子,这三个账本子都是要会账,分厘都错不。”掌柜边解释遍咋舌。论起管家功夫,放眼整个京城,襄儿小姐那是独份。
人都道水至清则无鱼,当家主母对下人贪墨现象大多睁只眼闭只眼,全当没看见。偏襄儿小姐眼里容不得沙子,制定出套极其严格管账方式,直叫人偷根针都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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