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嬷嬷跪在她脚边,痛心道,“回老夫人,小姐说您嫌弃她,送见面礼竟是寺庙里个铜板就能买到平安符,夫人听怒发冲冠,把那符纸扔进火里直接烧。”
自打知道亲孙女命数开始,老太太便让虞襄去求这道符,供奉在镇国寺内每天请高僧念经加持,这供奉就是四年,每月进献给镇国寺香油就得花二百两银子,全是老太太自个儿掏腰包。这份诚心暂且不提,光银子加起来也有上万两,怎能把火就付之炬?
你烧便烧,偏还要在言语上诋毁老太太,这是怎样狼心狗肺,不知感恩!但凡对老太太存丝敬意,也干不出这样事儿!
马嬷嬷恨不能冲去正房各给林氏和虞妙琪两巴掌。
老太太却并不发怒,反而低笑起来,再开口时语气沧桑,“还是言儿说得对,那虞妙琪是个性情凉薄,记仇不记恩,该远着点儿。再如何待她,又岂能比得上将她养大沈氏夫妇?她连沈氏夫妇都能说舍弃就舍弃,哪会记住好?罢罢,日后再不干这热脸贴冷屁股事儿,养上年半载就嫁出去吧,跟虞思雨样,也是个不省心。”
太番苦心全喂进狗肚子,虞妙琪非但不领情,还暗暗把她恨上。
林氏听气怒难平,边骂老太太偏心边走到外间,将平安符扔进烧黄表纸火盆里。火焰舔舐符纸时散发出浓浓禅香味儿,不过须臾便已消失殆尽。
她转回来,搂住女儿咬牙切齿低语,“琪儿你且放心,从今往后母亲必不让你受今日这般屈辱。母亲好歹也是侯府当家主母,清闲十四年,也该重新掌管中馈。谁看谁脸色过活还不定呢!”
“母亲,只有您待女儿最好。女儿只能靠您!”虞妙琪扑进她怀里低泣,噙满泪水眼中飞快划过道暗光。
金嬷嬷憋肚子话待要劝说主子,却发现二小姐把自己想说全说。倘若主子重新掌管中馈,日后她又是这侯府里人人敬畏管事嬷嬷,多少油水等着去捞?思及此处,她心里欢喜颇有些按捺不住,连忙用帕子遮掩唇边笑意,眼角却耷拉下来,仿佛十分哀伤——
马嬷嬷连连点头,斟酌半晌后说道,“那丫头还说,夫人怕是想要从襄儿小姐手里抢夺掌家之权。老夫人,您看这……”
听到此处老太太当真气到极点,冷哼道,“掌家之权?就凭她?现如今侯府可不是俊杰在时侯府,她那点本事怕是玩不转。不过她若是敢开这个口,倒也能成全她。”
马嬷嬷听大骇,提醒道,“老夫人,若是出岔子可怎办?”
正如老太太所说,现在永乐侯府与以往大为不同。虞品言虽然挂个骠骑将军名头,实则虎符早早就交还给皇上,他心当皇上手里刀,披荆斩棘浴血前行。为给太子登基铺平道路,已除掉几位异姓王
正院,老太太拿着本经书翻阅,却见晚秋肃着脸进来,附在马嬷嬷耳边轻声禀报什,依稀可听见‘夫人,烧,嫌弃’等字眼。
马嬷嬷脸色大变,握帕子手不自觉颤抖起来。
“说什呢?让也听听?”老太太将佛经翻过页,徐徐开口。
马嬷嬷遣走晚秋,神情颇为犹豫。
老太太嗤笑道,“是不是林氏又作妖?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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