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妙琪气息略微加重,对传承自林氏清淡眉眼忽然不满起来。
她心里不痛快,虞襄就高兴,打开妆奁寻摸朵绢花往鬓边戴,觉得这个不满意,那个也不合适,不过片刻功夫梳妆台上就堆许多珠宝,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各色璀璨光芒,直叫人看得头晕眼花。
恼恨中虞妙琪立时被吸引注意力。
虞襄手里把玩着支碧玉簪,漫不经心朝她招手,“姐姐快过来。”
虞妙琪只犹豫瞬便慢慢走过去,在柳绿搬来绣墩上落座。
心里转着许多念头,虞襄手上却动作不停,抹好润肤膏后不需再抹别,只在腮边、眼角、唇珠各粘点桃花粉细细晕开,又用黛笔轻扫蛾眉,然后将乌黑顺滑发丝用几根桃木簪团成垂花髻,捻朵桃花状花钿贴在眉心,简单桃花妆便成。
她微微侧头打量铜镜里倩影,当真是人比花娇,甜如蜜糖,不禁勾唇笑。
早在她开始动作时候虞妙琪就认真看过来,心里暗暗记住她每个步骤。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。这人不但十分长相,论起妆扮技巧更是出神入化。也是她身在侯府,否则哪来这份闲心日日琢磨。
虞妙琪感觉自己不能多想,但凡想得深点,对虞襄恨意就增加分,掩都掩不住。
虞襄也通过铜镜暗暗观察她,忽而抿唇笑道,“姐姐,说来也奇怪,你本是双胎姐妹,怎长得点儿也不相像?长得这美,姐姐却有些寡淡……”
“这个簪子姐姐喜欢吗?跟姐姐今日穿着很搭呢。”虞襄边说边将碧玉簪插-入她发中,歪着脑袋打量片刻,又找出只黄金缠丝双扣手镯套进她手腕,赞道,“玉腕不胜金斗,消瘦,消瘦,还是褪花时候。姐姐腕子如此雪白纤细,正该用厚重黄金来衬,当然,顶级翡翠或红翠也是绝佳搭配。”
虞妙琪不自觉便跟着她思绪走,细细品味这番话。
虞襄冲柳绿使个眼色,柳绿忙将针线盒拿来,里面放着块已裁剪成型古香缎,淡紫色底,用银线细勾轻描而成水草虫鱼,不但看上去低调华美,摸上去也柔软异常。布料轻轻抖动,那水草虫鱼就活过来。
虞襄将缎子披在她肩头,笑道,“这是杭州上贡三重古香缎,挺而不硬,软而不疲,极富弹性,用
她边说边轻抚自己脸颊,似乎觉得口吐直言颇有些伤人,连忙拿帕子将樱桃小嘴捂住,目露歉然。其实虞妙琪长得不差,甚至可以说秀美无双,然而与艳丽至极虞襄站在处却是不够看。
人跟人最怕就是比较。
虞妙琪脸上温柔优雅浅笑差点挂不住,狠狠用指甲掐掐掌心才平稳开口,“双胎长得不相像大有人在,没甚好稀奇。长相随母亲,却不知妹妹随谁?”你能随谁呢?你就是个野种。
虞襄笑得越发甜蜜,接口道,“自然随哥哥,你没发现与哥哥有五分相似吗?”话落将脸朝她转过去。
虞妙琪细细看,这才惊觉她果真与虞品言有五分相似,特别是眉宇间那股不可世味道简直如出辙。难怪在她十岁之前竟无人怀疑她身份。世界如此之大,京城与岭南更隔着千山万水,她与虞家毫无干系,怎会偏偏像虞品言?该是怎样气运才能造就这等巧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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